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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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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之雄朱元璋(25)

機關算盡太聰明

乍看起來,朱元璋打造的君主極權體制,鐵桶一般,百密無一疏,他自己亦感得意,死前二年頒佈《祖訓條章》,自雲“即位以來,勞神焦思,定製立法……開導後世”,“日夜精思,立法垂後”,所創制度“永為不刊之典”,子孫要“世世守之”,“後世敢有言改更祖法者,即以奸臣論無赦”。人到晚年,總想給自己說些蓋棺論定的話,特別是那些自以為很偉大的人物,他們臨死前,通常會設法讓人們記住自己這一輩子幹過哪些大事,建立了什麼偉業。看來,對朱元璋來說,他最想讓人們記住的,就是“立法垂後”。他覺得在這個方面他不僅付出最多心血、下了最大功夫,而且幹得相當完美;他甚至對自己的成就產生了某種迷信,以為有如此完備的體制在,就算後代無能,也可以輕輕鬆鬆當皇帝(“以後子孫,不過遵守成法以安天下”)。

果真如此嗎?

獨裁者總是自信———不,過度自信———而至於虛妄的。就在朱元璋對於自己的極權體制的迷信之中,許多危機和矛盾已經潛生,而他渾然不覺。

最深的危機或矛盾直接來自他本人的兩重性上。

我們經常籠而統之地使用“獨夫民賊”一詞,這未必對。有時候“獨夫”不見得是“民賊”。在朱元璋身上,我們就看到“獨夫”和“民賊”的角色相分離的情形。在將所有權力集於一身,並暴虐殘酷地打擊、消滅任何他認定或想象中會威脅其權力者的方面,他是不折不扣的獨夫,是比秦始皇更極端的大獨裁者;然而,跟很多獨裁者相比,他卻沒有太大的禍國殃民的表現———雖然我們前面說過他對孟子“民貴君輕”的思想極度排斥,但終其在位三十一年的情形看,他在行動上還是努力恢復民生,讓老百姓有地種、有飯吃,讓孤寡鰥老有所養,自詡並且也特別願意別人把他評價為惜民愛民的仁君。

暴君和仁君,一身而二任,既嚮往仁愛,又加倍以暴政維護其極權,這是他的大悲劇。

閱讀有關他的史料,不論正史、野史,我們都感到自從當上皇帝之後,朱元璋的行止,包括心理,都一直處在鮮明的矛盾之中。比如,他一面讓自己成為一個對血腥和酷刑著迷的屠夫,一面卻延請純正的儒師,把太子朱標、太孫朱允炆培養成過於仁柔的人。對此,甚至朱元璋自己都有些無所適從。

當意識到朱標性格過於慈善時,他曾試圖加以改變,以至於有一次專門叫人將滿載屍骨的大車拉到朱標面前,故意刺激他。洪武十三年,儒學大師、同時也是太子傅的宋濂得罪朱元璋,朱元璋不光逮宋濂二子下獄,且傳旨御史,準備把宋濂殺頭抄家。朱標聞訊,趕到御前泣諫:“臣愚戇無他師,幸陛下哀矜裁其死。”朱元璋怒斥道:“俟汝為天子而宥之!”朱標悲絕無門,竟投金水河自殺,幸被救起。朱元璋聽說,哭笑不得地罵道:“痴兒子,我殺人,何與汝也!”父子心性之迥,竟至此乎?

其實,有子若此,恰恰說明朱元璋內心矛盾的兩面,否則,朱標不會被教育成這樣。而且這種教育不僅從朱標身上體現出來,也繼續延至太孫朱允炆。朱元璋在遺詔中指定朱允炆繼承皇位時(朱標不幸於洪武二十五年病故),對他有四字評價:“仁明孝友。”朱允炆的仁厚較諸乃父有過之而無不及。父親早死,三個弟弟尚年幼,朱允炆悉心關愛,日則同食,夜則同眠。朱元璋看了,又感動又欣慰。洪武二十九年朱允炆被立為皇太孫後,朱元璋即讓其“省決奏章”,鍛鍊考察他的執政能力。年輕的皇太孫立刻顯示出與祖父的區別,“於刑獄多所減省……嘗請於太祖,遍考禮經,參之歷朝刑法,改定洪武《律》畸重【太過嚴苛】者七十三條,天下莫不頌德焉”。《明史》評價朱允炆“天資仁厚”、“親賢好學”,說他當皇帝短短四年中的施政“皆惠民之大者”。假使朱允炆不是迅速被叔父朱棣推翻篡位,從他的稟性和當政時的作為來看,也許真能出現極權專制而得仁君的奇蹟。

草莽之雄朱元璋(26)

但這是不可能的。惡的極權與善的仁政,水火不容;並且惡肯定會戰勝善,因為這種惡來源於體制,而這種善僅僅是個人修養,後者的脆弱不堪一擊。朱元璋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