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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剛才,若不是陳煒哥們及時出手,成功地“搶險救災”,自己啊,恐怕也就“撲通撲通”啦。

眼下,想要平安回家,這一路上,決不能婆婆媽媽、扭扭捏捏、感情用事、拖泥帶水啊,好像“傻瓜蛋”吉祥?哼哼,自己要用積極的行動,正告吉祥這個“超級呆子”,震懾他,挽救他,改造他,徹徹底底喚醒他,也免得他老給我“游標老人家”添麻煩。

主意已定,信心倍增,他猛然掙脫老同學那雙堅實有力的大手,同時也猛然掙脫吉祥那雙熱情關切的目光,煞有介事,他不慌不忙扶正眼鏡子,冷眼望著面前這對一式一樣的“傻瓜蛋”。他咬咬牙,低下頭,一聲也不響,堅定地邁開大步向前走。無論如何,哥們面前,他得樹立昂揚向上的好榜樣。在蜃城,只有這樣才是真的幫助朋友們。游標以為,既然糊里糊塗走到這一步,決不能回頭,勝利之路,只能是在前方。

吉祥微微皺眉,一臉迷惑,望著游標同學堅定向前去的背影,又轉而望望一聲不吭的陳煒先生,他覺得他們表現出色,要麼就是假裝深沉,呵呵。他張開嘴巴,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呢。見此情景,陳煒疾步走上前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催著他,哄著他,兩人一個在前,另一個在後,他們加快步伐追趕上去。游標領頭,陳煒墊後,吉祥大搖大擺地走在中間,他們跟隨“白大袍子”的隊伍,走向蜃城山谷的更深處。

月光下的“蜃城之路”,終於走到盡頭。出乎意料,沒有激動的歡呼聲,“白大袍子”個個洩氣,人人懊喪。沉默本身,真實反映了人們近乎絕望的失落心情。蜃城,黑漆漆,白茫茫,較之“寶珠大法”的宣傳和人們的美好想象,竟然如此這般大相徑庭,簡直令人大失所望。在“朝聖”隊伍的兩旁,分別停泊了幾艘古帆船,倒像是在夾道歡迎他們。

一對朽木的船頭,高高向上翹起,它們以可怕的角度豎立在星空,構成高聳的尖拱形狀,彷彿一座象徵性的“黑門”。一輪明月,珍珠般高懸,冰冷寒光沉甸甸地重壓在人心上。精疲力竭的“白大袍子”們,一個個耷拉腦袋,暗自哀聲嘆氣,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他們小心翼翼地魚貫穿“門”而入。穿越了“蜃城之門”,他們終於來到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寶珠大法的海上聖城,傳說的永生福地。

吉祥已然在“青鳥”號上飽受驚嚇,不曉得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離譜的事情,心中忐忑不安,他下意識地縮回人群深處。他看見,如水月光下,鮮紅如血的綢布,被人“嘩啦”一下迎風揭開,露出一隻堪稱“巨型”的銀質盆子。

銀色的盆子彷彿一隻貝殼,盆底有一幅蜃城的浮雕圖畫,立體生動,飽滿團圓,活脫一顆銀色珍珠。這隻孕育“珍珠”的“貝殼”,反射了皎潔月華,銀光閃閃,好似一輪留下蜃城黑影子的月亮。兩個身材魁梧的蜃城護法,漲紅臉蛋,鉚足勁頭,吃力地抬著“大月亮”,在“白大袍子”們面前竭力炫耀,立即引來陣陣讚歎。

“嘖嘖,瞧見沒?這個啊,就是使者們常常唸叨的,神聖蜃城的‘聖貝’哪。有派頭,果然是有派頭,喔喲。”

“‘聖貝’?老兄,什麼是‘聖貝’呀?”

“瞧您問的,這都不懂嗎?它是用來舉行奉獻儀式的,噓——靜聲。您瞧,汪護法來了,他要講話啦。”這個人立馬閉上嘴巴,挺直身子,慌忙理了理胸前飄飛的紗巾。

“恭喜你們大家,歷經艱險,修行得道,終獲登臨神聖至尊的海上蜃城,參拜神聖至尊的大天使聖容,聆聽神聖至尊的蜃城教皇的教誨。你們啊,就此與一切身外之物揮別。唯有放下生死,唯有放下最後的執著,親愛的信徒們,你們方能達成最終圓滿,求得永生。諸位教友們,現在請你們奉獻吧,絕不遲疑,趕快奉獻!”汪護法迎著海風,揮舞寬大飄逸的袍袖,亢奮地搖唇鼓舌,他激情四射地大吹法螺,嘴臉猙獰又醜惡。在他的身後,泛光照明的“黃金”號豪華度假郵輪,金光燦燦,昂然屹立在白茫茫的霧氣之中。黑漆漆的夜空襯托下,“黃金”號彷彿懸掛在天鵝絨幕布上方的美麗佈景。

哇啊,那是一艘大船,難道是機會臨門?吉祥望著它,為之怦然心動。在他周圍,人群忽然一陣騷動,竊竊私語隨之蔓延,“白大袍子”們在數十名打手的淫威脅迫下,開始舉行所謂“奉獻”的偽宗教儀式。他們列隊經過“聖貝”,依次捐獻他們隨身攜帶的財物。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這一輪“大月亮”裡的首飾錢財漸漸積聚。出人意料,有人卻在“聖貝”面前停下腳步,他顯然遲疑了。他不是別人,正是蜃城使者譚磊。只見他,顫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