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再次確認他現在果然很可愛。人長得好就是佔便宜,明明面紅得快跟個紅臉關公似的了,但是因為五官生的好,便讓人覺得他只是從一個清冷如水的公子變成了一個熱情似火的男子,……又或者說,是從天人變成了凡人吧——天人雖然優秀,卻令人覺得高高在上,難以親近,而凡人便讓人覺得好像一下子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呢。
她笑眯眯地看著他紅通通的臉蛋瓜子,很有一種上前捏一把的衝動。
可她還沒付諸行動,卻見他已經不知第幾次地又給自己斟好了一杯酒,顯然他下一個動作大概就是仰首一口飲盡。
不會吧?嵐西無語地想道,他還要喝?現在這種微醺的狀態不是最可愛嗎?難道非要把自己醉成一個爛酒鬼才甘心?
她可沒興趣真的去照顧一名醉鬼,趕忙出手按住了他的左手,道:“令羽,夠了。你已經醉了。”
“我沒醉。”對方理直氣壯地回視她。
“你醉了。”嵐西說著,突然覺得這對話有幾分耳熟。她忍不住滴汗,心道:原來和一個醉鬼爭辯他是不是醉了這麼痛苦。
“我沒醉。”對方看來十分冷靜地看著他,還特意舉高右手的酒壺,道:“你看我的手穩穩的。”
要不是他的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了,要不是醉鬼個個都喜歡號稱自己沒醉,嵐西恐怕真的會相信他的話。可是現在事實勝於雄辯,她無奈地再一次說了不甚有創意的那三個字:“你醉了。”在他再次回答她更沒有創意的三個字前,她安撫地又說道,“就算你沒醉,你不是說不與我計較了,又何必喝到自己發酒瘋為止?”
他沉吟了一下,慢慢地把右手拿的酒壺放到了桌面上,竟似乎是被她給說服了。“你說的也是。”
呼——,嵐西松了一口氣,趕忙把那壺酒拿遠一點,好像這樣的就安全了一點似的。
可是下一刻,就看到他把原來捏在左手的酒杯又放到了右手。
不會吧?他還要喝?
嵐西的臉幾乎都要胯下來。
鳳翎似乎還沒醉到連嵐西的表情都無視的地步,微微地揚高了嘴唇,道:“最後一杯。”
最後一杯?嵐西不太相信地看著他,不會是接下來還會有無數的最後一杯吧?
“真的是最後一杯。”鳳翎將那拿著酒杯的右手抬了起來,晶亮的眼睛看著杯中透明的酒液,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道,“這交杯酒總是不能省的。”
交杯酒?嵐西一下子被這三個字雷得說不出話來,混混地呆在了那裡。
鳳翎彷彿沒看到她的失態,視線在旁邊托盤上的那些酒壺掃了一圈,接著道:“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在這裡給你一個真正的婚禮了。本來想這新郎官在酒席上該被灌的酒還是應該被灌一次的,不夠既然你心疼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心疼?她什麼時候心疼他了!嵐西已經被天雷陣陣打擊得連表情都扭曲得說不出的奇怪,心中恨恨地想:他倒是會自說自話,他之前什麼時候跟她說過這些酒的意義了。他明明是說他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地撒一次酒瘋……等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很自然地就想到那一夜她是怎麼趁著酒性對他為所欲為,所以他不會是想……
想到男女之事,她這個說到底只有一次經驗的小菜鳥,頓時紅雲滿面,鄙視地怨念著某個無恥的男人,虧他之前說的那麼好聽,說絕不會勉強她的。那他現在擺的又是什麼陣仗?
她很想奚落他一番,但想到他比較還沒付諸行動,如果她先把話挑明,萬一他不認賬,就會顯得她的思想好像很不純潔似的,弄不好,便又多了一個把柄任他調侃。
思緒在腦海中飛逝而過,她最終決定先不動聲色,看他如何表演——不管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鳳翎見嵐西一動不動,眨了眨他那雙水光瀲灩的妖媚鳳眼,道:“你不拿起酒杯嗎?”
嵐西虛偽地給了一個笑容,道:“你知道我酒量不好。”
鳳翎斜眼瞟了她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仰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放棄了?嵐西心裡才冒出這個念頭,就見眼前一暗,一道陰影以猝不及防之勢向她壓來……
交杯酒喝完之後,就是……
118 遲來的花燭夜
她來不及反應,他的嘴唇已經牢牢地覆住她的,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她的下巴處微微地使力迫使她櫻唇半張,緊接著他柔軟的舌尖探入她溫暖絲滑的口腔,溫溫的酒液順著他的舌尖幾乎流到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