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紡織廠林立正需要人手。哦,你去了倫敦一定得去泰晤士河瞧瞧,那河岸的微風撫著人的臉頰就像情人的手一般,真是個美妙得讓人難以忘懷的地方。”
我看著她陶醉的樣子,提醒說我要趕著去上課,麗娜這才依依不捨地停止訴說,叮囑我這個準伴娘十天後一定要早些去參加她的婚禮,朝我揮手道別。
我趕到學校的時候,簡老師正在備課,嘴唇抿得緊緊的,眉間帶著些許失落的情緒,抬頭看見我跑得鼻尖是汗,衝我微笑示意:“這麼早。”我也衝她微笑頷首,我的英文聽力尚能應付日常生活,不過口語就太蹩腳了,必須向她好好學習英文口語,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我看見她身後黑板上寫著一些都不是很難的英文,音標標註在後面,她看見我的目光落在黑板上,和藹地解釋:“這是閱讀課,糾正一下你們的發音。”
我微笑地依次念出聲,簡老師讚許不已:“瓊,你下去的功課做得不錯。”我不好意思地低頭,這在大學裡被鄙視的水平在這裡可以算得佼佼者麼?簡老師顯然具有為人師表的態度,她又指著幾個單詞對我說:“跟著我念,這個音標發的是……”我認真地跟著她讀了幾遍,同學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臉上帶著倦容。
簡老師上課的時候,不少人打著盹了,這讓她很無奈:“你們昨晚上幹什麼去了?”一個黃頭髮的女孩揉著眼睛:“簡老師,我們能來就很不容易了,家裡本來不屑於女孩讀書,我昨晚把今天白天要做完的農活弄完了才能來的。”
簡搖了搖頭,拿起粉筆,開始講課。
這節課之後是縫紉和編制課,在以往我從沒有學過這些動手的課程,所以我的表現簡直可以用糟糕透頂來形容。沒有人幫我,我也不知道是否該去求助,人家飛針走線,作品完成了大半,我笨笨地穿線穿了一半,線團揉成一簇,根本就看不清圖案。
“拆掉線,重新來。”簡老師看見我的傑作,命令道。
我紅著臉,急急忙忙地拆,結果由於緊張和窘迫把手指給扎破了,血滲出來的一剎那,我委屈的想哭。
簡老師的手按住我的手腕,看到我微紅的眼眶,她聲音柔和了下來:“瓊,這個要慢慢來,不會不要緊,重要的是用心學。”
我點點頭,慢慢把線拆出來,然後按照簡教我的經緯交織的搭十字的方法,耗費了一個下午才完成了這幅簡單的十字繡作品,而反觀其他的女孩子,都已經繡出了大幅的優秀作品。
我為自己感到羞愧,簡卻拿起我的作品,凝視片刻道:“很好,瓊,別灰心,你會很快做得又快又好的。”
“是,我會用心學的。”我心內一陣溫暖,衝簡感激地笑。簡用手拍拍我的肩膀。
下午三點下課了,我突然想起麗娜的結婚請帖,趁著同學們都走光了遞給簡老師,簡老師一邊拆信封一邊溫和地問我:“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我答道:“是麗娜的結婚請帖,想請你參加她和比爾斯伯爵的婚禮。”
雕版的緞紋紙和一張別緻的招待卡從簡老師的手中滑落,我慌忙低頭去撿,簡老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蒼白,我奇怪地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簡老師看著我,緩和了一下臉色:“瓊,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家裡還等著你上工呢。”
上工?!上什麼工?我見她低下頭去,眼神有些冷漠生硬,看來她想獨自靜一會兒。我默默走在田埂小路上走著,白色的矢車菊層層疊疊地鋪開來,花海中,木頭的磨坊風車緩緩地轉著,歐洲的田野風情別具一格。
2、關於簡老師的秘密
有人縱馬而來,一身英姿颯爽的紅色騎士服,她看見我,脫下紅色的禮帽,招手道:“嘿,瓊!”
“哦,羅莎蒙德小姐,你好呀。”一起上學的小同學趕在我前面衝她打招呼。她笑著回禮,小同學很快被羅莎蒙德小姐背後僕人拿著的鸚鵡吸引住了,跑去逗鸚鵡去了。
我站在路旁,行了個屈膝禮:“你好,羅莎蒙德小姐。”
“瓊,回去跟麥肯太太說,我要訂二十副手套。”她拉了一下韁繩,馬兒溫順地低頭:“對了,有蕾絲麼?最近都開始流行鑲嵌有蕾絲邊的晚禮裙了,你們也該與時俱進一下。”
我心虛地連連說是,暗自開始理清思路。
瓊·麥肯現在是十六歲,是個半工半讀的學生,在家裡是幫麥肯太太做手套之類的紡織物之類賺錢的吧,哦,要命,我以前可是個動腦不動手的典型的中國學生。
我慢慢踱步回到那間農夫小屋。麥肯先生正在地裡勞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