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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新編禁軍

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聽完了韓熙載的敘述,李源不由得對皇帝李璟的決定深感佩服,卻又有些頭疼。只因李璟做了一個看上去符合邏輯、暗地裡卻帶著兇險的決定,或者說在他看來對於維護皇權極為高明的決定,而這個決定將導致一系列不可預測的後果。

按照南唐軍制,擴軍一事非同小可,尤其對於節度使的屬軍數量更是限制頗多,其用意當然便是不希望地方坐大以致威脅中央。

故而南唐開國以來,不管某一個節鎮兵馬數額如何增減,總會有另一個節鎮兵馬的數額隨之變化,最終為的便是使所有地方節鎮的兵馬總量,儘可能保持不變,永遠要比中央禁軍的人數少上那麼幾分。

而這次武平軍所增加的四萬兵額,便是從何敬洙的武昌軍頭上攫取過來的。

李源心中暗道,軍師許匡衡的計策果然是起了成效,昔日許匡衡身為楚州參軍,何敬洙為楚州刺史時,許匡衡便時常為何敬洙處理回覆朝廷的公文,久而久之臨摹起何敬洙的筆跡更是惟妙惟肖。

那一道所謂李源遇刺而從刺客身上搜到的帛書,便是許匡衡的手筆,自然便不懼吏部如何對比查驗,這便是此次李源能夠僥倖成功、令皇帝李璟逆轉心意的關鍵,並且引發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朝廷變局

故而皇帝李璟這次拿何敬洙的武昌軍開刀,自然另有一番深意,要知道連左相馮延巳都陷在了大理寺,作為刺殺李源的“兇手”之一,何敬洙又豈能倖免。而何敬洙也非省油的燈,估計只有李源這邊才能理解他心中的委屈。

何敬洙在接到削減兵額的聖旨之後,第一反應便是莫名其妙,武昌軍可是鎮守南唐邊陲的重要軍事力量,開國以來兵馬只有增多未有減少,加上武昌軍的西邊便可是李源節制的楚地,朝中上下誰人不知李源與日增長的聲勢,萬一李源有反心,武昌軍扼守著江南門戶,便是首當其衝的抵擋之力。

按理來說,武昌軍的兵馬數量應該增多才對,為何反倒削去了過半的兵馬?難道皇帝是昏了頭麼?

故而何敬洙遣了自己的長子何秩快馬進了金陵。中書門下很快便向皇帝李璟轉呈了何敬洙的一份奏疏,奏疏上何敬洙似是怨氣很重,更是自稱年紀大了,精力不夠,無法替陛下守衛大唐邊陲,無法再為陛下防範強敵的進攻,所以請求李璟另派高明之人統帥武昌軍,他要告老辭官云云。

還說自己全力為陛下效忠,在前方馬革裹屍亦在所不惜,但最怕的便是小人在身後搗鬼。自己可以死在戰場上,但卻絕不願死在背後的冷箭上云云。一份奏摺寫的,那是一個情深意切、慷慨激昂、涕淚橫流。

這下好了,原本李璟是念在何敬洙昔日的戰功以及節使不可輕動的想法,只以削減兵額這等方式施以懲戒,說白了便是在暗示何敬洙以後老實點,莫要再做出任何蠅營狗苟的事情,同時李璟也想看一看何敬洙的反應。如果何敬洙不作聲,這件事便可糊弄過去,自己也就坡下驢,但現在顯然未能如願。

畢竟朝廷對於李源遭受刺殺一事秘而不宣,連左相馮延巳的倒臺原因亦沒有公之於眾,何敬洙又哪裡知道自己已然成了刺殺李源的“兇手”之一?

所謂不知者不罪,但此時的何敬洙顯然不包括在內,這封滿帶怨氣的請辭奏疏立馬引發了李璟更大的怒氣。

“好一個何敬洙!前度秘密結交重臣,刺殺我邊鎮節使,已是罪不可赦,朕念其勞苦功高,留了他的性命,也保住了他的職權,只不過是從他頭上挪四萬兵額給武平,竟然還敢發起牢騷?!武昌軍,亦是朕的兵馬!這天下,到底還是不是朕的天下!”

這是李璟的原話,一段殺氣騰騰的話語,令澄心堂內的韓熙載以及幾名重臣無不膽戰心驚。

實際上,關於各節度增減兵額的問題,有人增,必然有人減,皇帝向來只能厚此薄彼,哪個邊鎮節度不想增兵?因此每當節度兵額有變動時,大家心裡都有數,被削減兵額的節鎮自然便會將另外那個獲利的節鎮視為眼中釘。

兵馬,那是節度使的命。這回李源挪走了何敬洙的兵額,也意味著兩人之間的矛盾從今以後再難調和。

雖然何敬洙的奏摺不是真的要辭,而是在耍脾氣罷了,但皇帝卻當真了,在澄心堂雷霆發怒過後,立即下旨扣留了何敬洙長子何秩,並且欲遣禁軍前往鄂州問罪。

千鈞一髮之際,新任左相徐鉉、新任樞密使魏岑、連同新任樞密副使李徵古紛紛站了出來。

他們很聰明,也極能揣摩李璟的心思。一眼便看出李璟的原本用意,只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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