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知道的。”
鐵銀衣閉著嘴,等著她說下去。
又過了很久,公孫太夫人才一個宇一個宇地說“他的名字叫無勝
“是的,公孫無勝。”
一個一生中從未勝利過一次的失敗者,在他夜深夢迴據轉反側不能成眠時,想到他這一生,他心裡是什麼樣的滋味?
做為這麼樣個人的妻予,在夜深聽著她丈夫的嘆息聲,枕頭翻轉聲,擦拭冷汗聲。雖然想起來上個廁所,吃點東西,看點圖書,卻又不忍驚動他的時候,那種時候她心裡有什麼滋味?
一個失敗者,一個失敗者的妻子。
“我一點都沒法子幫助他。”公孫太夫人說“因為他天生就是這麼樣一個人。”
還沒有說完這句話,她已滿面淚痕。
李壞是跟著這麼樣一個無可救藥的失敗者走出去的,公孫無勝既然無勝,勝的當然應該是李壞。
李壞的運氣並不壞。
“那麼太夫人的意思,是不是應該試一試?”好像是。”無論誰也應該想得出,就算不用頭腦而用腳去想都應該想得出,這一次才是真正的生死關頭到了。
而且這一次還是非試不可的。(十一)
根據江湖中所有能夠蒐集到的資料來評斷,如果說公孫太夫人的成績能夠達到一級的水淮,甚至可以說是超級的水準,那麼我們的李壞先生最多隻能說是第三級。
在公孫太夫人的記錄中,從來沒有過“失敗”這兩個字。
在這種比較之下,李壞還有什麼路可走?(十二)
經過了剛力取人性命於剎那間的兇殺和暴亂後,賬篷裡剩下來的人已經不多了,在這些還沒有被嚇走的人之中,居然有大多數是女人,一些非常美麗氣質也非常特別的女人。
她們的形貌裝束年齡也許有很大的差異,可是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好像無論遇到了什麼事,都能夠保持鎮靜不亂。
這也許是因為她們都見得多了。
名妓如名俠,都是江湖人。都有一種相同的性格,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用常情和常理來揣度的。
在某些時候,名妓甚至也好像名俠一樣,能夠把生死榮辱置之度外。
滿頭銀髮,一身華服的鐵銀衣。攤開雙手,端坐在一張波斯商賈從海外王室那裡買來的淺色楊花心木金緞交椅上。直到這時候,他才慢慢地站起來。
“二少爺,這一齣戲,你好像已經演完了,好像已經應該輪到我
“輪到你?”李壞問:“輪到你幹什麼?”
“輪到我殺人,或者輪到我死。”
“殺人和死,本來就好像枚銀幣的正反兩面一樣,無論是正是反都還是同樣的一枚銀幣。’
鐵銀衣昂然而記銀髮閃亮:“所以現在是生是死都已經跟你全無關係。”
李壞苦笑。
“這不關我的事關誰的事?我求求你好不好,你這一次能不能不要來管我的閒事?”
“不能。”鐵銀衣說“老莊主要我帶你回去,我就得帶你回去。要你死的人就得先讓我死。”
“如果你死了,豈非還是樣沒法子帶我回去。”
“那麼我先死,你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