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在給楚千塵撐腰。
禮親王妃看得明明白白,她也喜歡楚千塵,所以由衷地為這丫頭感到高興。有太后站在楚千塵這邊,皇后想要算計楚千塵就沒那麼容易。
她也覺得。靜樂靜靜地頻頻點頭,在她看,如果是楚千塵的話,誰都會喜歡她的。
楚千塵大言不慚地應了:“嗯,我也覺得我命好。”
她兩世都能遇上王爺,命能不好嗎?!
禮親王妃被楚千塵逗笑,楚千塵則被點頭如小雞啄米的靜樂逗笑了。
她們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宮廷猶如清風一般,吹走了冬日的陰沉。
眼看宮門就在前方,人多嘴雜的,她們也就不再說話了。
宮門外停著好些馬車,皆是華貴無比,楚千塵卻是一眼望見了其中一輛黑漆平頂馬車。
那輛馬車不是她來時坐的那輛朱輪車,是楚千塵自己專門為顧玦打造的馬車,所以她一看就知道是顧玦來接她了。
楚千塵趕緊和禮親王妃婆媳、還有靜樂道別,又從江沅的荷包裡摸出了兩包她做的糖果,一包給禮親王妃,一包給靜樂,就像一隻愉快的小麻雀似的朝那輛飛了過去。
看著楚千塵那愉悅的背影,禮親王妃心中一動,浮現一個念頭:難道說……
念頭才起,就被禮親王妃掐斷了,心道:不會吧。以顧玦的性子,無論從前還是現在,都不像那種兒女情長的人啊。
禮親王妃緊接著也上了自家的朱輪車,全然沒看到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掀起了馬車的簾子,楚千塵挽著他的手,上了馬車。
車廂內一下子就多了一股清雅的梅香,與原本的沉香交融在一起,就像是安寧靜謐的室內忽然間灑進了幾縷碎金般的陽光似的,平添了幾分暖意。
楚千塵習慣地就往顧玦身上歪,卻見顧玦以食指點住了她的額心,給了她兩個字:“別動。”
於是,楚千塵就乖乖地坐在皮毛地毯上不動了,眉目溫婉地看著他,彷彿一尊玉娃娃,粉雕玉琢,珠光流轉。
顧玦先幫她取下了頭上沉甸甸的釵冠,隨意地往旁邊一丟。
顧玦小心翼翼地替她把綰成髮髻的頭髮一點點地散開了,一頭濃密的青絲如瀑布般傾瀉下來,披散在她肩頭與身後。
顧玦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變化,立刻就看到她愉快地彎了彎唇。
楚千塵自己沒說過,顧玦也是偶然一次聽她和丫鬟提起,她的頭髮又厚又多,所以也不喜歡往頭上戴太多首飾,嫌重,髮髻要是梳得久了,她就覺得頭皮疼,平日在家總是鬆鬆地梳個纂兒。
他的小丫頭啊,既好養,又嬌氣。
顧玦拿了把桃木梳子給她梳頭,動作嫻熟地幫她把頭髮梳成了一條麻花辮子,這才把她摟在了懷裡。
楚千塵愉快用頭頂和臉往他身上蹭了蹭,有些貪婪地聞著他身上乾淨的氣息。
她覺得王爺真是太聰明瞭,還是這樣比較方便!
顧玦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在他身上,然後用右手闔上了她的眼睛,道:“累嗎?”
“不累。”楚千塵答道,但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貪戀他掌心的溫度。
她渾身上下都放鬆了下來,隨意地與她說著今天在宮裡發生的事。
由袁之彤為三公主代嫁的事,顧玦也已經知道了。
他在宮中也是安插了眼線的,事情發生後,就有人稟了他,所以他也得知了殷太后在其中摻了一腳的事。
原本他們的計劃只是讓皇帝和安達曼郡王決裂,也沒打算把袁之彤牽扯進來,這是殷太后中間插手後產生的一點變數。
有人招惹了他的小丫頭,他看得出母親這是在給他的小丫頭出氣呢。
這確實是母親的作風。
顧玦唇角彎了彎,眸光一閃。
自父皇駕崩後,這些年他又在北地,實在鞭長莫及,照應不到京城,母親就像是丟了一半魂似的,死氣沉沉的。
這段日子來,母親也“活潑”了不少。
這其中大半也是小丫頭的功勞。
顧玦俯首在她發頂親了一下,右手依舊死死地捂著她的眼。
背靠著他的胸膛,楚千塵覺得渾身都暖呼呼的,連袖爐都給棄了,一股慵懶的感覺也隨之在四肢百骸蔓延。
她已經說到了她送太后回壽寧宮後給她插瓶的事,笑容愉悅:“王爺,母后說你小時候也給她插瓶來著,不過你養的那隻貓兒老是搗亂。”
“原來王爺你以前也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