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可太后在深宮中,他們鞭長莫及……
她面上不露分毫,給了殷太后一個寬慰的笑,“母后,我再給您改個方子,再吃一個月,您的鳳體就能徹底康復了。”
楚千塵的醫術有多厲害,殷太后是深有體會的,笑道:“你放心,哀家一定比阿玦聽話。”
楚千塵樂不可支地笑了,決定一定要回去學給王爺聽。
她笑了一會兒,想起皇后的話,問道:“母后,你要去看看戲嗎?方才皇后娘娘說了,要請您過去賞花看戲。”
其實楚千塵覺得殷太后整天待在壽寧宮裡容易出悶出病來,出去看看戲也挺好的,對身心都有好處,但今天皇后請的賓客多,人多的地方事也多,也許殷太后會不耐煩應酬。
殷太后:“……”
殷太后的臉上露出罕見的錯愕。
自打皇帝登基後,她從鳳鸞宮挪到這荒涼的壽寧宮,宮裡上下皆知她這個太后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了,僅僅是為了表現出皇帝的孝敬以及用來拿捏顧玦而存在的。
一年裡,她至少要病上八個月,大半的日子是在榻上度過,神智不明。
現在皇后要請她看戲?!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殷太后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內宅婦人,略一思量後,立刻品出了一點味道。
“千塵,太子那邊可出了什麼事?”殷太后問道。
這宮中能讓皇后折腰的也只有皇帝與太子。
皇帝自然是不可能讓皇后來討好自己的,撇除皇帝之後,殷太后能想到的源頭也唯有太子顧南謹了。
楚千塵就把前陣子皇帝與顧南謹發生爭執的事說了:“……太子在太廟跪了三日,現在還在東宮將養。”
太子妃在照顧太子,楚千塵估計太子妃今日應該是不會出現了。
殷太后靜靜地聆聽著,蒼老卻不渾濁的眼眸中幽深如墨。
她現在在宮裡雖然有了些耳目,但多是用來打聽顧玦的事,對旁的什麼全不在意,而且壽寧宮遊離於六宮之外,一向沒什麼存在感,殷太后更不想引來皇帝的注意力,自然不會去做那些多餘的事。
所以,直到現在,殷太后才從楚千塵口中聽說太子的事。
頓了一下後,楚千塵又補充道:“幾天前,皇上讓二皇子招待昊國使臣。”
殷太后明白了,唇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招待昊國使臣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尤其新任昊帝烏訶度羅才剛登基,第一次遣使來訪,例來都是由太子招待更好。
但是,這一次皇帝卻越過太子,挑了二皇子接這差事,看在群臣眼裡,會怎麼想?!
殷太后淡淡道:“皇后這是急了。”
自先帝把顧南謹封為太孫後,顧南謹一直以來都是地位穩固,從太孫理所當然地升為太子,皇后過去這二十年來過得高枕無憂,從來不需要擔心什麼。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稍稍出了些問題,皇后一下子就自己亂了方寸,多少有些自亂陣腳了。
楚千塵含笑哄著殷太后道:“還是母后看得通透,一語中的。”
殷太后又被鬨笑了。
皇后一向高傲慣了,自詡出身名門,自視甚高,看不上她這個繼婆婆,殷太后也不稀罕,反正皇后也不是她的兒媳。
她倒是沒想到皇后也有對著自己低頭的一天。
殷太后喝了口熱茶,優雅地放下了粉彩琺琅茶盅,道:“既如此,那當然要去看看戲了。”
殷太后神情雍容,雲淡風輕,彷彿在說一個不相關的人事。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楚千塵就親自攙著殷太后往暢音閣的方向去了。
殷太后其實也不到四十,只是自先帝駕崩後,這幾年來一直病著,所以外表看著有些憔悴,經過這幾個月,在楚千塵的調理下,她的氣色比從前好了不少。
太后出行,自有壽寧宮的人隨行,一眾嬤嬤、內侍與宮女們跟在殷太后與楚千塵的後方,拉出了一種浩浩蕩蕩的氣勢。
皇后早一步到了暢音閣,第一時間得了訊息,親自帶著幾個公主以及一眾命婦去迎殷太后。
“參見母后。”
“參見皇祖母。”
“參見太后娘娘。”
一眾女眷的喊聲重疊在一起。
暢音閣的大門口一下子擠滿了人,一眼看去,衣香鬢影,珠光寶氣,所有人都簇擁著殷太后與皇后。
今天以前,誰又會想到皇后會對太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