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殷勤呢!
“母后,您來得正是時候,兒媳正要派人去壽寧宮請您過來呢。”皇后的臉上溢滿了笑,說著,她的目光又看向了旁邊的楚千塵,“九弟妹真是孝順,親自把您給請過來了。”
其他的禮親王妃等人也湊趣地說了幾句話,眾人言笑晏晏。
就在這時,袁之彤走上前了兩步,對著殷太后屈膝行禮,“臣女給太后娘娘請安。家父袁又介,不知道娘娘……”
“你是季蘭的女兒?”殷太后打斷了袁之彤的話,臉上露出幾分唏噓與懷念。
董季蘭是她四姨母的女兒,年幼時也曾去殷家小住,與彼時待字閨中的殷太后為伴。
殷太后笑容和藹地糾正道:“之彤,你該叫哀家一聲表姨母才是。”
袁之彤笑容得體,而又帶著一些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太后娘娘……表姨母還記得我娘。”
見到故人之女,勾起了殷太后不少關於閨中的往事。
殷太后又道:“你娘可好?”
袁之彤面色一僵,露出幾分悲愴之色,“表姨母,我娘去年七月過世了。”
所謂:父在為母服齊衰期。袁之彤的生父尚在,所以她只需要為生母守孝一年,現在她已經過了孝期。
殷太后微微睜大眼,難掩震驚與悲痛,嘆道:“你娘她才三十三歲而已……”
她最後一次見董季蘭,已經是八年前的事。
往事猶在眼前,不想故人已逝。
殷太后有些感傷,有些心痛,閉了閉眼。
她這個年紀也見過不少生生死死了,當她再睜開眼時,眼神已經恢復如常。
她拉過袁之彤的手,勸了兩句:“之彤,你節哀順變。你娘看到你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在天有靈,也會瞑目的。”
袁之彤溫溫柔柔地笑了,“謝表姨母關愛,我會記得的。”
她揉了揉手裡的帕子,“我娘臨終前也一直惦記著表姨母,說您待她如親姐妹一般,讓我有機會來京城一定要向您請安。”
“剛才我本想隨王妃一起去給您請安的,但是王妃不答應……”
她的眼神遊移了一下,一副失言的樣子。
緊接著,她又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自己圓了話:“想來是王妃有體己話想與表姨母說呢。”
十六歲的少女娉婷而立,笑靨溫婉。
殷太后微微皺了下眉頭。
楚千塵唇邊含笑。
在場的其他女眷們也都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神情各異。
周圍的氣氛有些僵硬。
皇后笑著開口道:“母后,馬上要開戲了,不如進去再敘舊吧。”
於是,眾人簇擁著殷太后和皇后進了暢音閣,很快上了戲樓的二樓。
袁之彤一直如影隨形地跟在殷太后身旁,寸步不離,親自攙扶著殷太后在鳳座上坐下了。
戲樓的座位是按照身份高低提前排好的,太后的兩邊,一邊是皇后的鳳座,另一邊是留給楚千塵這個宸王妃的,沒有袁之彤的座位。
但是,袁之彤已經主動請宮女搬了把小杌子過來,親暱地說道:“表姨母,我還想再與您說說話。”
“我娘過世前,纏綿病榻整整兩年,那會兒,她老想起一些往事,跟我說了很多關於與表姨母的事。”
“娘說,表姨母的簪花小楷寫得漂亮極了,比之衛夫人也是不差的,她的簪花小楷還是經過您的指點。”
聽她說起董季蘭,殷太后的臉上又露出幾分懷念與感傷,嘆息道:“你娘是個聰慧的,一點就通,尤其手巧,一手雙面繡無人能出其右。”
袁之彤抿唇笑了笑,仰著小巧的瓜子臉看著殷太后,“我的繡花與簪花小楷都是我娘教的,那我算不算表姨母半個弟子?”
“算!”殷太后被她逗笑了。
兩人言笑晏晏。
這時,戲摺子先被人送到了皇后的手中,皇后轉手又把戲摺子遞給了殷太后,“母后,您先來點戲吧。”
殷太后隨意地點了一折《花木蘭掛帥》,摺子就又回到皇后手裡。
皇后微微笑著,眼底帶著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
她也點了一折戲,緊跟著,戲摺子就遞給了禮親王妃。
下方戲臺的方向很快傳來一陣慢悠悠的絲竹聲,那些戲子們開始粉墨登場,一個個濃妝豔抹,衣著鮮豔,咿咿呀呀地開始唱戲。
那道戲摺子按照身份高低在女眷們的手中傳遞著,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