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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壇上全都是“慶祝有關部門恢復供應暖氣,急人民之所急”的帖子,EMAIL新聞組裡也全是類似主題。

不過這對阿瓦登來說太晚了,他生了病,感冒,而且是重感冒。他面色蒼白,全身軟弱無力,頭疼的象是被一枚達姆彈射入頭部,只能躺在床上等醫生。醫生來到他家裡,給他做了兩三次點滴,餵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藥片,叫他靜養。這一場病足足持續了數天,他不得不放棄參加這一星期的說話會,身體狀況實在太差了,阿瓦登甚至懷疑自己搞不好會因此而死掉。

阿瓦登躺在床上,心裡懊悔不已,說話會是他唯一的樂趣,現在他卻沒辦法參加。他把頭蒙在被子裡胡思亂想,瓦格納這一次會帶什麼特別的東西來呢?蘭斯洛特有沒有把兩個孩子也領過來?還有阿爾特彌斯,他沒參加的話,她會和誰“完全交流”呢?瓦格納還是蘭斯洛特?他還想到了杜拉絲,上一次的聚會里,杜拉絲講到了溫斯頓在秘密幽會的屋子裡對朱麗亞說“我們已經死了”,朱麗亞附和著說“我們已經死了”,這時候第三個聲音說道“你們已經死了。”

杜拉絲就講到這裡,就停住了。阿瓦登急切地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第三個聲音是誰,是黨嗎?溫斯頓和朱麗亞是否會被捕,他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不光是他,阿爾特彌斯也很希望知道後續情節的發展,不過她並沒有去追問杜拉絲。

“讓這成為一個懸疑,這樣接下來的一週我們的生活都會在期待的樂趣中度過。”她對阿瓦登說,然後兩個人繼續沉溺於intercourse的快樂。

“也許他們都會死。”阿爾特彌斯在交流結束後,看著天花板說。

“也許那只是奧布林的聲音,他去探望他們。”阿瓦登安慰她道,但是他的心裡也不確定。'手機電子書網 Http://。。'

阿瓦登的病持續了十天,然後他終於痊癒了。他痊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看牆上的日曆:這一天恰好是星期日,說話會活動的日子。阿瓦登已經缺席了一週,這已經令他如飢似渴,甚至做夢都在和他們一起喋喋不休地說著話——所幸他並沒有說夢話的習慣,所以24小時工作的旁觀者並沒發出任何警報。

阿瓦登簡單地洗了一下臉,用一把有些生鏽的剃刀沾著肥皂仔細地刮掉臉上粗硬的鬍鬚,然後咕嚕咕嚕地刷了刷牙齒,用手和毛巾沾著熱水將自己蓬起的亂髮壓下去。因為生病,有關部門發了一些補貼給他,其中包括兩塊羊角麵包、兩瓶薑汁啤酒和一份精製砂糖。他將這些東西都用塑膠布仔細包好,揣到寬大的軍大衣裡,打算帶到說話會上去與大家分享。

今天的天氣和往常一樣地冷,阿瓦登把自己裹在大衣裡,登上前往效率大樓的公共汽車。一路上車廂裡的廣播重複著“營造健康的網際網路絡”以及一些優秀網路使用者的先進事蹟;車廂前面的電子螢幕不斷滾動顯示著最新的健康詞彙列表,一個旁觀者自車頂垂下來睥睨著車內的每一個表情呆滯的人。阿瓦登坐在最後一排,望著窗外不斷向後移動的建築物與枯黃的樹木發呆。

車子很快就到達了辛普森大樓附近的車站,阿瓦登下了車,把手放到懷裡摸了摸塑膠布包著的食物,朝著大樓走去。他在半路無意中抬起頭,忽然一陣冰冷的寒流刺入他的胸腔,迫使他停住了腳步。

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看到了效率大樓的第五層阿爾特彌斯家的窗戶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以前阿爾特彌斯家面向大街的窗戶總是掛著粉紅色的窗簾,而現在窗簾則被扯到了兩邊,窗戶大開,用肉眼可以勉強看到窗玻璃和屋子裡雪白的牆壁。假如今天有說話會的話,阿爾特彌斯絕對不會把有遮蔽效果的窗簾開啟。而且開啟窗戶這件事也絕不尋常,在這個城市裡的室外空氣十分渾濁,幾乎不會有人會去開窗換氣。

也就是說,今天並沒有說話集會召開,而是發生了另外一些事情。阿瓦登望著那窗戶,心情開始變的有些慌亂,他把手從兜裡掏出來,叼起一支香菸,把身體靠在一根電線杆旁故做鎮靜,以免被行人懷疑。究竟說話會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一週停辦了呢?要知道,只要還有複數的成員能夠出席,說話會就會一直辦下去,難道說瓦格納、蘭斯洛特、杜拉絲和阿爾特彌斯同時無法出席?這種機率實在太小了。阿瓦登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向四周不安地張望。忽然他看到了一樣東西,一個念頭霎時佔據了他的全部心靈,讓他幾乎眩暈過去。

“說話會本週不會有了,以後也不會有了。”阿瓦登嘴唇默默地蠕動著,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