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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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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叔叔這樣一個特別重親情的老伴薰陶下,母親也恢復了親情。

現在,母親不再像候鳥一樣年年冬天去南方,春天再返回。受李叔叔的影響,她願意與孩子相處在一起了。她潛在的母愛甦醒,非常關心我們及孫子輩的情況,時不時寫信或通電話,問長問短。我和哥哥此時都已是四五十歲的漢子,重又感到了母親的溫暖和慈愛。逢年過節全家又能團聚一堂,享受濃濃的親情,和和美美。

母親說這時候她才感受到了天倫之樂的幸福。

一次,李叔叔曾問她:過去經常去外地寫書,一去數月半年,想不想家?

母親回答:“哪有不疼愛兒女的母親?我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虧欠了兒女們。他們自幼兒園到小學、中學、大學都是住校,節假日回來也未必能見到我。他們缺少母愛和母教,好可憐哇!”

母親認識了自己做為母親的不足,晚年加倍地彌補。她總是掛念著徐然、青柯和我。她為小胖寫了文章鳴冤,常與徐然切磋寫作併合著了一本《青藍園》,還寫了懷念我的文章。她熱心幫助青柯為中華武術吶喊,協助四民武術社復社,並擔任了社長。母親明顯地變了,變得關心孩子的冷暖,對孩子的困難和要求,能管就管,特別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慈母”這兩個字是什麼滋味,我在母親的晚年終於嚐到了。

她越來越重親情,重友誼,多年來往很少的親戚朋友全恢復了來往。過去疏遠了的老戰友重又密切起來,如胡開明夫婦、李寶光、羅雲等。她並多次看望金肇野、崔璇夫婦。

1990年夏母親參加一次會議,在人大會堂西門內,遇見了路揚。他們已經十多年沒有來往。這次相會使母親萬分感慨,在日記中寫道:他雖滿臉白癜風,但白的是一個顏色,不難看,人也不顯老。對我熱情問候,並不因我曾責備過他而計較。人總是有感情的,記憶的閘門開啟了一條縫,這次重逢,使我一下子抹掉了對他的不滿,他還為我介紹了當年晉察冀的老領導楊成武同志,還見到張帆夫婦;意外遇見這些老戰友,很高興(見1990年8月9日日記)。

但母親比較“自由化”。在官員和學者之間,母親更喜歡接觸學者,更能和做學問的人談得來。她的朋友圈子中,知識分子大大超過了黨政軍官員。所以,她跟李叔叔情投意合,非常能說到一塊,連個人愛好也變了,能跟著李叔叔看足球賽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母親與一位很正直的老人結婚,自己的正直又發揚光大。晚年她幹了幾件漂亮事,例如:

中國社會科學院一個女研究員被丈夫遺棄,攜三個子女生活,遇到住房問題,遲遲不得解決,1993年7月給母親寫信求助。79歲的母親因身體多病,無力介入,就讓李叔叔代表她給北京市人大主任張健民寫信,反映此事。

22。晚年的變化(4)

她幫雄縣堡壘戶王漢秋打官司,替一個冤死獄中的普通農民多次寫信申訴。

她為老幹部徐明清鳴不平,為正直說話,為弱者說話,為無權無勢者說話。

她寫文章高度評價老幹部胡開明,指出這是個“活著的彭德懷”,應該大書特書,大歌特歌。

母親的晚年返璞歸真,可敬可愛。

母親去世後,家裡的東西,除了母親的幾張照片,李叔叔什麼也沒有拿。他乾乾淨淨來,又幹乾淨淨走。——他和母親共同生活了6年多,他為母親辦了那麼多事,付出了那麼多心血,買了那麼多東西,如空調、彩電、微波爐等等。他本來完全有理由拿走一些東西,可他兩手空空地返回自己家。

母親遺囑中說給他6萬元。他卻以楊沫的名義全部捐給了現代文學館。所以楊沫實際捐給了現代文學館16萬元。他把名聲全送給了楊沫,自己隱姓埋名。

所以誰說他是圖楊沫的名兒,楊沫的錢,那完全是胡扯!

李叔叔人格高尚,心腸善良。儘管秘書的兩個孩子痛恨他,對他很不禮貌,他還認認真真給兩個孩子寫了一封長信,解釋了為什麼要解僱他們的父親,一樁一樁地列舉事實,駁斥他們父親的謊言。

他不愧是一個有骨氣,不愛錢,不圖名的學者。三姨白楊曾對李叔叔的小孩說:我真羨慕我姐姐找了個老李這麼好的老伴。我就沒有這個好福氣。

母親與李叔叔雖然只共同生活了6年4個多月,但母親的晚年是幸福的。自從與李叔叔結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