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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部分

海灣裡的船都開掉了。“中隊就潛伏在這一帶海底,拜倫。我們等著吧。”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潛望鏡從波面升起一下,四面看看,又消失了。這時那條小艇頂風停著,搖搖擺擺。終於一個潛望鏡冒了出來,轉了一下,象海蛇的溼漉漉的腦袋一樣凝視著小艇,朝它移去。深色的船身浮出海面,衝出一道道白色的水花;不久,拜倫又回到了狹窄的“烏賊號”上。儘管他很不喜歡,它還是使他有回家的感覺和味道。

副艇長說艇上已經接到他的調令,這使他吃了一驚。他不相信地叫起來,埃斯特上尉卻堅持說:“接替的人在這兒了,我告訴你,就是奎恩少尉,你認得他,離開可憐的老‘海獅號’的時候,那傢伙喝了不少海水呢。他們正在重新安排那艘潛艇上的軍官。有一封你的保舉信,我的小夥子,可是將軍卻要把你調到大西洋去。”

拜倫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那麼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呢,‘夫人’?”

“忍耐一下吧。奎恩只在海上呆過四個月,他要取得資格才行。順便提一句,軍官餐室開會,還有兩分鐘就開始了。”

臉色蒼白、愛咬手指甲的奎恩少尉新近才離開一艘在甲美地沉沒的潛艇,在那張綠面小桌旁他是唯一的新面孔。胡班艇長鬍子颳得乾乾淨淨地出席了。拜倫想道,他不但顯得年輕了一些,而且也不那麼叫人反感了;這個愛好打扮的在和平時期飛黃騰達、在女人中廝混慣了的傢伙,這會兒成了挺頂真的軍官。

“要是你們哪一位對這艘潛艇有疑問,”胡班咧了咧嘴,把用舊了磨損了的北太平洋的水道測量局航海圖攤開在桌上,“這是一條在戰鬥中受過傷的潛艇。沒有很多的機會讓它在海上徹底修好,因此司令部下令說,諸位,要作好準備,進行一級戰備偵察。三天之內完成維修工作,要不然就別修了。我們維修完,裝上給養和魚雷就出發。有情報說,大隊的運輸船由戰列艦、航空母艦、巡洋艦和天知道還有什麼艦隻護航,已經離開日本本國諸島,要大舉進犯呂宋。目的地嘛,很可能是仁牙因灣。‘烏賊號’和中隊的大部分艦艇都把偵察當作過聖誕節一樣。我們的命令很簡單。目標嘛,先後的次序是:第一,運載部隊的船隻;第二,主要的作戰艦;第三,任何戰艦;第四,任何日本船隻。”

拜倫背上一陣顫慄。他看見桌子周圍盡是緊閉的嘴巴、睜大的眼睛、嚴肅的表情;卡達。埃斯特的長臉上閃過古怪的微笑。

艇長拍了拍藍黃色的航海圖。“好吧。首先,研究一下基本情況。我們這兒離東京一千八百英里。離一直出動飛機對我們狂轟濫炸的臺灣轟炸機基地五百英里。離舊金山七千英里,小夥子們。離珍珠港四千多英里。

“你們也知道,關島和威克島看來是保不住了。它們可能在一星期內成為日本採取軍事行動的空軍基地。”胡班的手指在破破爛爛、皺皺巴巴的航海圖上從一個點跳到另一個點。“因此我們的交通線被切斷了。我們就在日本的後院內,被包圍了和陷入了羅網。就這麼回事。我們怎麼會落入這樣的困境的,有朝一日你們可以問問那些政客。此刻,救助只能由海上來到菲律賓,經過日本空軍航程夠不到的薩摩亞群島和澳大利亞這條漫長的路程。每一條路都長一萬英里。”他意味深長地環顧了一下桌子四周。

“順便提一句,關於從舊金山開來龐大護航隊的傳說是安撫民心的空話。別當它一回事。我們將在受敵人控制的海域裡偵察。亞洲艦隊的其他艦艇將朝南開往爪哇。它們禁不起轟炸機襲擊。只有潛艇留下。我們的任務是騷亂日本遠征軍主力的登陸在那裡,自然不用說,驅逐艦會象狗背上的跳蚤那麼多。”又朝四周看了一眼,露出剛強而高興的微笑,“有問題嗎?”

埃斯特沒精打采,懶懶散散地坐著,舉起了一隻手。“先後次序的第四條是什麼,長官?任何日本船隻?”

“一點不錯。”

“沒有武裝的商船和油輪也一樣?”

“我說的是任何日本船隻。”

“我們遵守日內瓦公約規定的程式,當然啦警告,搜查,讓船員上小船,以及其他等等。”

胡班從一個馬尼拉麻紙信封裡抽出幾張印著文字的粗糙、灰色的紙。“好,這是關於那一點的命令。”他輕輕彈了彈那幾張紙。他的聲音變成朗讀的單調語氣。“在這兒吶‘十二月八日,本部接到太平洋艦隊總司令發來的如下緊急命令:不斷地、無限制地對日進行潛艇戰。”’胡班停下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的軍官們一眼。“‘烏賊號’將遵命辦理。”

“艇長,”拜倫說,“難道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