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無法操心太多。
這段美好的時光突然結束了。他讓送貨的卡車隊停在馬尼拉商業區去彙報工作進展情況,碰到手裡拿著一個厚厚信封的布朗奇。胡班正從馬思曼大樓裡出來。胡班在陽光中眨巴著眼睛。
“好哇,好哇,正巧是勃拉尼。亨利本人,無拘無束得象只鵝啦!”“烏賊號”艇長抓住了他的胳膊。“這下子倒省事了。”
胡班漂亮的臉上有一種嚴厲的神情;下巴朝前翹得厲害;整齊的克拉克。蓋博式的小鬍子看上去豎了起來。他斜膘了一下那四輛滿載的卡車,又朝拜倫的那一幫工人看了一眼。他們都光著胸脯,或是穿著骯髒的汗背心,從罐頭裡喝著微溫的啤酒。“到馬裡韋萊斯去,對嗎?”
“是的,長官,等我彙報之後。”
“我也一路乘車去。你這裡的職務要解除了。”
“長官。柏西菲爾中校等著要見我,,而且”
“柏西菲爾中校的意思我全知道。去吧!我等著。”
柏西菲爾告訴拜倫說少將要見他,並且加了幾句:“亨利少尉,你己經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我們會想念你的。把你的人手和車輛都移交給在馬裡韋萊斯的塔利上校吧。”
拜倫被一個文書軍士領去見亞洲艦隊總司令,一個穿一身白制服的乾癟小老頭。他坐在特大的辦公桌前,面對著棕櫚樹成行的藍色海灣的壯麗全景。
“你是帕格。亨利的兒子,是嗎?華倫的弟弟?”哈特帶著鼻音這樣說,但沒打招呼。他的圓臉飽經風霜,有紅褐色的道道斑斑,顯出一副受盡煎熬的樣子,脖子上全是一條條粗粗細細的曬斑。他在轉椅上坐得直挺挺的。
“是的,少將。”
“我想也是的。我主管海軍學院的時候,華倫是大隊長。真是個前途無量的人啊,華倫。你父親是個傑出的人物。看一下這個。”他把一份電報遞給拜倫。
發件人:人事局長收件人:維克多(無中間名)亨利上校解除加利福尼亞號(bb44)艦長職務改任諾思安普敦號(ca26)艦長看來“加利福尼亞號”失去戰鬥力了,他父親僅僅弄到一艘巡洋艦i這倒是個新聞哩!可是這個在整個亞洲戰場上負責海軍的托馬斯。哈特為什麼要對一個少尉特別注意呢?
“謝謝,將軍。”
“‘諾思安普敦號’,一個不壞的安慰獎,”哈特用粗魯低啞的聲調說。“‘加利福尼亞號’陷在珍珠港的泥漿裡了,船身被魚雷炸了一個該死的大洞。這可是機密。喂,你看上去是個異乎尋常的小夥子,嗨,少尉?”上將拿起兩份夾在一起的檔案。“看來,因為你在轟炸中從甲美地搶出了大量魚雷,已經有一份保舉信提到了你。我作為一個潛艇人員,很欣賞這功績。我們很缺乏魚雷。而且你還一直搞回其他有用的東西,我知道泡括水雷。幹得好!另一方面,年輕人-”他翻過一頁紙,臉色不高興了,“你竟然請求調到大西洋去服役!”哈特向後靠到椅背上,手指交叉在下巴下,瞪著眼。“我要看一下亨利的這個孩子在這樣的時候居然提出這種要求來。”
“長官,我妻子”
哈特的敵對的表情緩和了,他的聲調也緩和了。“是的,我聽說你妻子是猶太人,並且她帶著一個嬰兒,可能會在義大利被捕。這事情很糟,我是同情的,可是你又能對這情況做些什麼事呢?”
“長官,要是碰巧有什麼要做的話,我就會離他們近一萬英里。”
“可是我們這兒需要潛艇軍官。我正在從供應部門和岸上搜羅這些人哪。也許你的妻子現在已經回家了,誰說得準。難道這不可能是真的嗎?”
“不大可能,不過即使真的是這樣,我還從來沒看到過我的兒子呢,將軍。”
哈特盯著拜倫看,不耐煩地搖了搖頭。“你可以走了。”
在一輛裝滿一箱箱水雷、吱嘎吱嘎開著的軍用卡車裡,布朗奇。胡班挨著拜倫坐在司機座上,到巴丹去的路程真是又長又問。他在馬裡韋萊斯海軍司令部向他的那幫工人告別。他們正開始卸貨,只是隨隨便便地揮揮手,咕噥了幾句作為回答。他懷疑他們能在一起呆久。
“喂,”當軍艦上的小艇慢悠悠地駛出去,經過綠色的、處處岩石的科雷吉多爾島,進入吹拂著微風的海灣時,胡班快活地說,“下一個問題是,‘烏賊號’在哪裡?”他留神四顧周圍一片空蕩蕩的海面。馬尼拉在地平線那邊三十英里外,空襲後的煙霧標明瞭它的位置所在。看不到一艘船;看不到一條拖船;看不到一隻運垃圾的駁船。因為害怕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