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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部分

們駕機同他轟隆隆地一起飛行,在他下面和後面,隔開幾碼路,他們咧嘴笑笑,揮手打招呼。他們倆都是新來的海軍少尉;其中的一位是彼特。戈夫,嘴裡緊咬著一隻沒點上的玉米穗軸菸斗。麥克拉斯基把機翼上下搖擺,拐彎朝西南猛扎。華倫跟麥克拉斯基不熟,見面不過打個招呼。他過去是戰鬥機中隊隊長,但是人們沒法預言他當大隊長怎麼樣。其他三十五架飛機姿勢優美地跟著麥克拉斯基轉向。華倫在屏護艦隊上空掉頭,從他那側斜的座艙裡看見小小的“諾思安普敦號”就在正下方,在“企業號”前面劃出一道長長的尾跡。“唉,老爹,”他想,“你啊,就在下面遠遠的地方坐著,我呢,出發了。”

帕格。亨利站在“諾思安普敦號”艦橋上,擠在一大批頭戴灰色鋼盔、身穿救生衣的軍官和水兵中間。從黎明起,他一直注視著“企業號”。轟炸機越飛越遠,縮成一個個小點了,他還是用雙筒望遠鏡盯著它們不放。在巡洋艦艦橋上執勤的每個人都懂得這是為了什麼。

風颳得訊號旗嘩啦啦地響。下面,嘩嘩的激浪拍打著艦體,象拍岸的浪花。帕格提高嗓門對身邊的副艦長說:“解除戰鬥警報,格里格中校。保持z級戒備。高炮人員在炮位上就地休息。水上飛機駕駛員在彈射器邊待命出發。對敵機和潛艇的常設監視哨加雙崗。全體人員警戒,謹防空襲。給留在戰鬥崗位上的人員送去咖啡和三明治。”

“遵命,長官。”

帕格換了一副口氣說下去:“哦,想起來了,那些sbd型飛機要飛到目標上空後才能使用無線電。我們有收聽這些飛機用的頻率的晶體檢波器,對不對?”

“康納斯軍士長說我們有的,上校。”

“好。有什麼訊息,叫我。”

“是,長官。”

在艦橋上的應急艙內,維克多。亨利把鋼盔和救生衣掛在鋪位上。他眼睛感到刺痛。兩腿鉛般沉重。他整整一夜沒睡著。為什麼這些俯衝轟炸機沒有護航就飛出去對付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日本截擊機呢?他自己那出色的監視哨,特雷納,芝加哥來的目光敏銳的黑人小夥子,見過一架日本水上飛機在低空雲層中飛出飛進。難道是為了這個原因嗎?帕格不知道下達給“約克敦號”和“大黃蜂號”上各中隊的是什麼樣的命令;他只能指望,但願整個戰局比他如今能看清的更合乎情理。戲開場了,這是錯不了的。

海圖桌上那古舊的三聯照相框裡,一邊是梅德琳的相片,一邊是拜倫,中間一張是華倫的海軍學院畢業照,是個頭戴大白軍官帽、瘦削而嚴肅的海軍少尉,正嚴峻地望著他。唉,帕格心想,他如今已是個派派叫的海軍上尉,鑑定報告上一連串“優良”,還有紮紮實實的作戰經歷,正在飛去對付日本人。沒問題,他的下一個差使將是擔任國內飛行教練。航空兵學員培養計劃非常需要有實戰經驗的老兵。他然後會得到輪換,調回到太平洋一支空軍大隊,去積累指揮經驗並獲得獎章。他的前途光明燦爛,這一天正是他命運中的關鍵時刻。帕格鐵了心等待無線電打破沉寂,就拿起一本偵探小說,靠在鋪位上,心不在焉地好歹看起書來。

斯普魯恩斯究竟為什麼打發這些俯衝轟炸機出擊呢?。

一個司令官在戰鬥中的決斷是不容易分析的;即使由他自己來分析,即使是事後心平氣和地回憶,要作出分析也不容易。不是所有的軍人都善於辭令的。事件煙消雲散,就此過去了,尤其是一場戰役中那些瞬息即逝的片刻。事隔很久才撰寫的回憶錄常常既不說明問題,又使人誤解。有些真正富有自豪感的人不願多講,也不大寫作。雷蒙德。斯普魯恩斯關於他在中途島戰役中的作為,簡直沒留下片言隻語。

他在本戰役中是遵循一條有案可查的尼米茲的指令行事的:“你該以有計劃的冒險的原則為指導,該原則你該理解為:在敵人的優勢兵力攻擊下,避免暴露自己的兵力,除非這種暴露能造成於敵以重創的良機。”海軍對此有個酸溜溜的、用俚語表達的說法:“對敵人猛敲猛打,可別做賠本生意”;這是對一支以弱抵強的兵力的標準告誡。歸根結蒂,這無非是說:“用穩健的戰術想法打勝仗。”很少有比這更難遵奉的軍令啦。他還得到尼米茲的口頭指令,不得損失航空母艦,即使這意味著得放棄中途島。“我們往後能收復它的,”尼米茲說過。“保全艦隊。”

在這些得手礙腳的指示的壓力下,還有些嚴峻的事實牽制著斯普魯恩斯。他對這條航空母艦、海爾賽的參謀人員以及空中作戰都是陌生的。他不可能單靠發發少將脾氣就能迫使“企業號”或是“大黃蜂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