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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部分

,所以這一戰註定成為一場激烈、殘酷但又相對短暫的角逐。

德國戰巡的第一輪炮火是主炮的輪替射擊也即所謂的半齊射,彈著點鬆散地分佈在美國戰巡分隊周圍,乍看起來毫無威脅,卻已經開始讓一些感官敏銳者察覺到死亡的氣息了。觀測到炮彈落點情況,老道的德國人迅速微調射擊引數,搶在美國戰巡開火之前再度射擊。炮彈還未落下,三艘美國戰巡不甘示弱地發出震天怒吼。

美艦第一輪半齊射選用高爆彈而非穿甲彈,並不是對自己的射擊精度缺乏自信,而是要在聲勢上震懾對手,要知道它們的18英寸主炮是這個時代口徑最大、威力最強的艦炮,其炮彈重量達到1。5噸,是德制15英寸艦炮的整整兩倍!

德國戰巡先行開火,而且炮彈速度較對手稍快,12發炮彈對應12股水柱,其橫向散佈控制極好,只有2發略微偏出美國戰巡編隊所處截面,縱向散佈情況也較為理想,偏離最遠的也在百米左右,而距離最近的已能夠威脅到身處露天戰位的美國艦員。

儘管對手的主炮“只有”15英寸,托馬斯…哈特可不敢有分毫大意,他知道自己的戰巡一旦被敵人的穿甲彈命中會有怎樣的後果,也知道刻板嚴謹的德國人在射擊方面一貫有著穩定發揮,若是讓自己的戰艦勻速運動從而提高己方炮火精度,先中彈的很可能是自己,所以他令旗一揮,指揮第1戰巡分隊調整航速航向。

憑著強勁的動力輸出,滿載排水量超過五萬五千噸的列剋星敦級能夠像五千五百噸的輕巡洋艦一樣高速突進,但過於龐大的體型對它的靈活機動造成了相當大的阻礙,其轉向半徑和轉向速率均落後於航速並不那麼快的英德戰巡——當年不論美國的造艦工程師還是美國海軍將領,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會成為戰場上的致命缺陷,而當他們意識到來自空中的威脅正在日益增大,高機動力意味著成功規避航彈和魚雷攻擊的機率增大時,已經沒有辦法大幅度改變列剋星敦級的效能了。

美國戰巡匆匆打出的12發高爆彈胡亂散佈在德國戰巡編隊周邊,這些重磅炮彈本身的動能就已相當驚人,劇烈的爆炸將轟然激起的水柱推向更高更遠處,眼前所見所聞令德艦官兵受到了深深的震撼,讓他們心生怯意,卻沒能摧垮他們的意志,反而激發出了他們的戰鬥潛能,尤其那些負責測距觀瞄、計算引數的軍官們,他們深切地意識到敵艦的可怕威力,只有儘可能快地打中它們,瓦解它們的戰鬥力,才是讓自己存活下來的唯一出路!

稍作調整之後,三艘德國戰巡依次打出了左舷全齊射。

對1914年的參戰艦艇而言,22000米是有效射程的極限,但經過近20年的發展,海軍強國早已把這一界限拋在了身後。激戰於聖米格爾海域的美英德三國主力艦,只要能夠得到有效的射擊指引,大多數都具備對30公里以外的目標實施超視距攻擊的能力。正因如此,裝備18英寸艦炮的戰艦難以利用絕對射程的優勢欺負裝備15或16英寸的敵方戰艦,有效射擊精度依然是決定作戰效率的關鍵因素。

將隆隆炮聲甩在身後,24發15英寸口徑穿甲彈帶著巨大的動能劃空而過。這時美艦已經實施機動,艦上官兵聽到刺耳的尖嘯聲越來越近,心裡有些緊張,卻沒有幾個人能夠提前判斷這些炮彈的大致落點,換成老資歷的英**官則會是截然不同情況。

操練無法代替實戰,美利堅缺席了上一場大戰,免於在準備不夠充分的情況下跟同盟國死磕,但也給他們的軍事發展帶來了很多不利的影響。聽著疾速襲來的尖銳嘯聲,站在舷窗前的托馬斯…哈特中將雖然隱隱感到不妙,但直到敵方炮彈激起的水柱出現在近舷海面,他才意識到敵方的炮火是多麼的精準。

可怖的爆裂聲充斥耳際,不等餘波散盡,哈特急匆匆的要求下屬們檢視各艦狀況。得知三艘戰巡並沒有任何一艘中彈,他略略鬆了一口氣,然而麾下軍官緊接著又報告說“憲法”號捱了一發近失彈,艦體可能會有一定程度的損傷,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才第三輪炮擊!”

戰鬥艦橋上的美**官們無言以對,唯有交流前來的一名英國海軍少校黯然神傷地說道:“要不然的話,英國皇家海軍怎麼會接連敗給他們?”

哈特中將離得稍遠,似乎沒有聽到這名英**官的話語,他以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遠處海面,不借助高倍望遠鏡的話,所看到的只是島嶼的輪廓,根本辨別不出那幾艘非常靠近島嶼的德國戰艦。

情況不妙,非常不妙,但若是就此撤退,即便不落個“逃跑將軍”的惡名,也會留下不好的心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