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旁,停靠著英國海峽艦隊旗艦“威爾士王”號,這是一艘體態雄健、桅杆高聳的戰列艦,它的服役僅僅比“無畏”號早了3年,標準排水量只較“無畏”號少3400噸,使用與“無畏”號相同型號的12英寸主炮——儘管有這些“僅僅”和“只”,兩者卻屬於兩個技術時代的產物。。。因為“無畏”號的出現,所有非全重炮設計的戰列艦在一夜之間落伍,‘激’烈的海軍競賽更使得這些“前無畏艦”、“準無畏艦”在油漆未舊的情況下迅速淡出列強海軍的主力陣容,更新換代順理成章,有幾個人還記得它們完工之時所承載的厚望與期許?
“威爾士王”號的軍官會議室裡,海峽艦隊司令本納德…克里海軍中將和他的四位分艦隊司令悉數到齊,周圍坐著艦隊、分艦隊的高階參謀軍官以及戰列艦的艦長們。在這寬敞整潔的會議室裡,有些人眼‘露’‘精’光、摩拳擦掌,有些人面‘色’糾結、思前想後,還有些人一臉憂‘色’、愁眉不展,氣氛頗為怪異。
哈里奇艦隊以‘精’銳盡失的沉重代價擊傷了兩艘德國主力艦,英國海軍參謀部命令海峽艦隊升火起錨、待命出擊——本納德…克里向麾下將領和軍官們通報了這些情況,接著,眾人進行了一番淺嘗輒止的討論,現有的情報不足以讓他們對此戰的前景做出準確推斷,而不管前面是不世功勳還是刀山火海,只要上級一聲令下,軍人就必須無條件地服從。
夕陽漸漸西沉,血‘色’的光線透過舷窗照進指揮室,照在一塵不染的橡木地板上。
艙‘門’終於被推開,通訊官帶著眾人的沉重期待前來,他將電報送到艦隊副司令費納斯…瑟斯比將軍手中。將軍開啟電報夾瞧了一眼,連忙遞給本納德…克里。
海峽艦隊司令官面‘色’凝重地看著電報,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掃視眾人。
“先生們,航空勤務隊的飛行員已經偵察到德國艦隊仍在之前的‘交’戰海域徘徊,估計兩艘受損戰艦至少有一艘暫時失去動力。在這樣的情況下,英王陛下親自簽署的命令,要求我們以第五、第七、第八戰列艦分艦隊編隊出擊。如果今晚未與德國艦隊遭遇,那我們的任務將是掩護第四巡洋艦隊炮擊德國海岸。”
這一轉一折,眾人的心情像就是坐了趟過山車,複雜難喻。
克里中將看了看手錶,以沉穩的腔調說:“現在是6點差10分,大家即刻返艦做好安排。6點30分,第五分艦隊啟程出港;6點45分,第七分艦隊;7點整,第八分艦隊。我們將在穿過多佛爾海峽後整編戰列……先生們,祝大家好運!”
眾軍官們無人提出異議,只聽得一陣安靜的椅腳摩擦地板聲。轉眼之間,空空‘蕩’‘蕩’的會議室裡就只剩下了克里、瑟斯比和幾名艦隊參謀官。
年近六旬的本納德…克里背靠椅背,仰面朝天,雙眼緊閉,比他年輕十歲的費納斯…瑟斯比正好與之相反,他雙手放於桌面,低頭向下,雙目圓睜,眼神很是茫然。
“這會不會是德國人的又一個圈套?”一旁的少校軍官輕聲發出質疑。英國人的思維方式可不像正常德國人那樣刻板,在掠取廣袤殖民地、壓榨落後國家財富的過程中,英國商人、官員乃至一些軍官用盡坑‘蒙’拐騙、威‘逼’訛詐的招數,日不落帝國由此一步步走向強盛。
頭髮‘花’白的上校顯然見多識廣,他答說:“肯定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我們必須小心防備。”
少校軍官又道:“德國海軍先是在北部海域佈設水雷陣阻擊我們的大艦隊,又在中部海域引‘誘’我們的雷擊艦隊衝進他們事先布好的又一雷場,只要對我們的航線有較為準確的預判,他們很容易在多佛爾海峽口或者其他什麼位置部署第個水雷陣。”
聽到這裡,本納德…克里睜開眼睛,而瑟斯比眼神中的茫然頓時被深深的憂慮所取代。
上校想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建議說:“看來我們有必要派遣掃雷艇趕往多佛爾海峽,而且艦隊最好不走德國人猜得到的近岸航線。長官,您覺得呢?”
克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他卻不授命下屬人員去傳達這一命令。思慮片刻,他緩緩說道:“就算德國艦隊確實有兩艘主力艦中雷受損,傷勢非常嚴重,而我們能夠趕在他們撤回德國海域之前截住他們,又有多大的把握獲勝?”
瑟斯比附和道:“不管他們時不時真的陷入了困境,那裡距離德國海岸並不遠,德國海軍能夠很快調遣巡洋艦、魚雷艇和潛水艇趕去增援,那些航速在35節以上的超輕型魚雷艇也可能以中途加油的方式抵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