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區。站在自己的現有立場上,夏樹無意把愛爾蘭變成德意志的邦州或佔領區,對愛爾蘭的支援——包括這次備受爭議的軍事冒險,所期待的最大回報就是愛爾蘭對英國的戰略牽制,這需要未來的愛爾蘭政府投桃報李,哪怕犧牲一些利益也要跟德國站在同一戰線上,但國家終究不同於個人,昨天還在並肩作戰的兩個國家,隔日就可能劍拔弩張地相互對立,恩將仇報更是不值一提。基於人類歷史上演過的一幕幕鬧劇,也只有最天真的政治家才會把期望建立在沒有實際制約的感情基礎上。
想了好一會兒,夏樹對舍爾說:“我們最好再等等。”
“再等等?”舍爾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
“沒準我們的步兵還沒到,愛爾蘭人就已經把英**隊統統趕下海了,畢竟愛爾蘭的獨立運動組織已經得到了他們向我們索求的絕大部分援助,武器、彈藥、教官、資金等等。他們自己可是信心充足得很!”夏樹最後一句話的重音顯露出等好戲看的心態。
舍爾跟夏樹共事多年,怎會聽不出話中的意味,他想了想,頓然領悟:“那我們就讓愛爾蘭人吃點苦頭,等到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們再像聖徒一樣站在他們面前!”
夏樹卻沒有因為自己勝人一籌的見解而洋洋得意,他在心裡分析推算著新形勢所帶來的相應變化,就算不能保證愛爾蘭一舉獲得獨立,至少也要讓愛爾蘭獨立運動力量在南部站穩腳跟,否則之前的鋪墊和投入就統統打了水漂。
“若是愛爾蘭志願軍在初期的戰鬥中蒙受沉重的損失,我們的陸戰部隊將承受比預期更大的作戰壓力,看來我們有必要提前做一些準備。”
“把4000人變成6000人。”舍爾接過夏樹的話說。在作戰方案的謀劃階段,他們就備好了後手:每艘作戰艦艇都配有陸戰兵和相應的槍械彈藥,整個公海艦隊稍作動員就能拼湊出至少2000人規模的陸戰部隊,而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可以將一部分船員組織起來進行登岸作戰。“所以,我們可以再等等看。”夏樹道,“離預定登陸時間還有六天,我們提前一兩天到也就說得過去了,那樣也利於跟施佩伯爵的作戰計劃契合起來,您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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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闖入狼群
清晨,海面風浪稍減,瀰漫的霧氣像是眼前有層層紗帳遮蔽,隔了幾米便難以看清他人的面容,艦橋上那幾名身姿筆挺的軍官彷彿站在一座鋼製的孤島上,但聲音並不受這霧氣的干擾,耳邊可以清楚聽到隆隆的輪機轟鳴以及換崗士兵的口令,然後是皮靴磕碰的響亮聲音——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英國皇家海軍的標準執行,而那孤兀的艦橋上方,飄揚的聖喬治旗隱沒在了霧中。。。
“長官,根據方位測算,我們已經到了第3個航點,是否按計劃調整航向?”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的海軍士官,他戴著藍色的大蓋帽,上身是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領帶和雙排扣的深藍色短襟外套,下身是一條窄口的深藍色長褲和繫帶的黑色皮鞋,袖標顯示他是一名候補軍官,一塵不染的裝束也讓他整個人表現得精氣神十足。
這名士官正對著的是一位海軍中校,從容貌和面板推測,至少已是年過六旬,但他身骨看起來還很硬朗。對於士官的請示,他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有所躊躇地皺了皺眉頭,嘟囔道:“這霧真是大了!”
此時從艦橋上往周圍眺望,根本看不到其他船隻的蹤影,但事實上這艘戰艦是一支船隊的領航者,後面還有四艘貨輪和一艘驅逐艦。因為這支船隊的航線位於高緯的北方海域,英國海軍部賦予了它一個很是形象的代號:馴鹿雪橇隊。
往返於挪威納爾維克和不列顛北部港口的“馴鹿雪橇隊”並不只有一支。經過了日德蘭和兩次弗蘭德斯海戰,為了維修受損艦艇和全力建造新艦,英國造船業對鋼材的需求大增,但與此同時,從英屬非洲殖民地駛往不列顛本土的船隻在北大西洋頻遭德國潛艇襲擊,“布呂歇爾”和“格勞登茲”的到來更將德國在北大西洋的海上破交戰推向了一個,這給英國人帶來的不僅僅是精神心理上的恐慌,不列顛的繁榮工業依賴於原料進口,戰前的儲備根本無法應付航運量的持續驟減,而瑞典北部出產的優質礦石原本就在英國進口原料中佔據一定的比例,現今的重要性更是凸顯出來。
自從瑞典斯德哥爾摩至挪威納爾維克的鐵線建成以來,納爾維克港就成為了瑞典鐵礦石的主要輸出港。滿載鐵礦石的英國貨船從納爾維克出發,穿過挪威海抵達不列顛北部港口,全程一千餘海里。儘管德國海軍在北海握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