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父親都會竭盡所能地培育、關愛、支援自己的子女,父愛是這世間僅次於母愛的偉大感情,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舍爾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由於忙於事業,他直到36歲才結婚,並育有兩個女兒。家庭對他而言有著無可比擬的意義,在原本的歷史時空,德意志第二帝國戰敗崩潰後,舍爾選擇退役,試圖帶著家人過上平靜的生活,可惜戰爭結束僅僅兩年,一個油漆匠襲擊了他的住宅,舍爾夫人和女傭被槍殺,小女兒也在事件中受傷。這一悲慘事件極大的影響了他的生活和健康,65歲便與世長辭。
在被夏樹施以巨大影響的這個歷史時空,同樣的悲劇顯然不會發生在舍爾身上,53歲的他正用自己的執著、堅定、聰穎、敏銳幫助德國海軍一步步走出命運的束縛。
夏樹沉默了,對於二十多年來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德皇威廉二世,他更多是以後來者的眼光去看待和利用,那份親情被他看得很淡,也從不在對方面前表露真正的心聲,所有的努力只是為了避免那個巨大悲劇的發生,一切只是為了勝利。
兩人就這樣靜靜站著,一直等到午夜,本土方面也沒有發來任何重要指令。
這一晚,夏樹做了許多夢,在夢裡憶起了童年,凡人夏樹的童年與王子約阿希姆的童年交織在一起,兩位父親的身形、樣貌、地位、權勢截然不同,可他們臉上的笑容、眼中的慈愛乃至叮囑的語氣卻有許多的相似之處。
夢方醒,夏樹悵然若失。
次日,士氣高昂的德國海軍將士繼續操舵北行,“德弗林格”號發生機械故障的小小意外儼然被德軍攻克巴黎的喜悅所掩蓋,然而新服役的“邊境總督”號也出現了問題,一條工質輸送管道的突然破裂造成三名艦員受傷,儘管故障很快得到修復,卻還是給公海艦隊的遠征蒙上了一層不詳的陰影——在這之前的三場海戰,德國主力艦隊最遠也只是開抵泰晤士河口,往返不過六百海里,從基爾開赴愛爾蘭再從愛爾蘭返回德國的距離是這一數字的六倍之多,漫長的征程對全體參戰艦船都是一次空前嚴峻的考驗,德國人再精於機械,也不可能超脫這個時代的技術限制。
及至午後,德國艦隊進入挪威海(此海非挪威沿海的統稱,而是位於北冰洋邊緣、面積達138萬平方公里的三角形海域,比北海大了一倍還多),在此與先期抵達的煤船會合,隨艦隊出征的大型魚雷艇開始補充燃煤。這個時候,艦隊收到了基爾發來的電報,“腓特烈大帝”號為首的登陸艦隊開始在比利時海岸實施登陸進攻,但是在這之前,比洛的第2軍團已宣佈攻破布魯日防線,登陸行動的意義似乎變成了阻止協約**隊從海上撤離。……章節內容結束……》
第59章 深思熟慮
德國公海艦隊啟程遠征愛爾蘭的第四天,挪威海南部水域。
海面風高浪急,寒氣凜冽,一艘艘艦船宛若雨中的樹葉,搖擺著、顫抖著,雖無傾覆之虞,呆在船艙裡的人卻在忍受痛苦煎熬,尤其是那些分乘老式戰列艦和巡洋艦的登陸部隊,他們並不都有當海員的經歷,有些人甚至是在加入海軍陸戰部隊之後才學會的游泳,這一千多海里的航程是對他們身體和精神的巨大考驗,最悲觀的估計是這四千名海軍步兵抵達愛爾蘭海岸時已基本喪失戰鬥力,需要至少一兩天休整才能恢復過來,而這將是一段非常危險的過渡期,必須寄希望於英軍反應遲緩或是愛爾蘭志願軍提供有力的掩護策應才能轉危為安。
為了能在風浪中順利加煤,德國海軍派出的十艘煤船在出發前都加裝了吊機、傳送機以及特製的軟式管道,煤船與大型魚雷艇保持二十米以內的距離就能進行海上加煤,這聽起來很容易,實際操作卻是狀況不斷。放眼望去,兩兩一對進行海上加煤的艦船就像是在合力表演雜技,它們時而靠近到船舷碰船舷的位置,時而拉遠到軟式管道繃直的距離,一天下來,已多次出現兩船碰撞或管道崩斷的情況。
在這樣的條件下,能夠達到預計加煤速度的一半就非常不錯了。
“報告……第7分隊的4艘1906年型已經完成加煤,現在還剩第4、第11和第17分隊,以目前的海況,最快也要到明天清晨才能結束補給。”
“國王”號的艦橋裡,年輕的艦隊參謀官戈德上尉向長官們報告大型魚雷艇補充燃料的進展情況。
在旁人眼裡,這位基爾海軍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有能力、會表現,是艦隊參謀長約阿希姆王子的親信好友,如今以不滿三十歲的年齡得到德皇親授的紅鷹勳章,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不夠相較於戈德上尉的張揚,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