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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侄等拜見。”馮公道:“二位賢侄,遠路風霜,只行常禮罷!”於是,拜畢入坐。看茶,茶畢。馮公道:“二位賢侄,是同伴來的麼?”良玉道:“老伯聽稟。”隨將自己的一向行藏並來京,適才在迎賓館相遇,說了一遍。春生也將被難漁船相救,邱公收養的話細細的說了一遍。馮公聽得,又嗟嘆了一會,說道:“本當留你二位賢侄在署安住,但場期將近,恐生疑忌。你二人可將行李,統入大相國寺中。再者,賢侄春生,你的爹孃盡禁刑獄,切不可前去探問,恐奸相知道,又生他變。待等高中之後,皇天保佑,方可相逢。”

春生打一躬道:“小侄領命。”馮公又道:“那奸賊耳目頗多,但京中親友,不必前去拜望。即黨、陸二公,我自有知會,諒他自必同心,決不見怪。”於是,留了酒飯。二人用畢,方告辭回寓。他二人少不得收拾,同入大相國寺內,專候場期。

光陰迅速,捻指已是會試之日。主考入了貢院,舉子皆依例而進。三場已畢,各歸寓所靜候發榜。過了數日,又早發榜,第一名河北大名府穆榮,第二名邱魁。報子報到寓所,二人一見十分歡喜,連夜差人回家報喜。二人各敘相會之話,按下不提。

再表他二人在京,候天子殿試。正是:天宮不斷忠良後,玉筆親標雙棟樑。不日。已是殿試之期。梅良玉高高點了第一甲第一名狀元,陳春生得中了一甲第二名榜眼。第一甲第三名探花,中在山西太原府鍾琦。餘下皆依甲第賜進士及第。他二人正是苦盡甜來。第二日,良玉、春生換了冠戴,同了探花,率領新進士入朝謝恩。天子一見新科狀元、榜眼、探花,人貌雙全超群,龍顏大喜。親賜三杯御酒,兩朵宮花,一齊赴瓊林宴。又謝過皇恩出朝,方才上馬遊街,已畢。那些長安百姓,人人稱羨,個個誇獎:“今科狀元、榜眼,才貌雙全。不知誰家小姐,受用他兩個。”按下百姓稱讚。再講奸相盧杞,那日朝罷而歸,心中想道:“今科狀元、榜眼,人才出眾,文章絕倫。只可惜便宜了那個老蒼頭。”當夜,吩咐請禮部尚書黃嵩。不一時請到,兩下談了些閒話。盧杞道:“狀元穆榮還在其次,榜眼邱魁實實可愛。”黃嵩迎答道:“恩師既稱羨邱魁,孩兒意欲與恩妹作伐,不知恩父意下如何?”那奸賊哈哈大笑道:“我兒之言,正合吾意。”不言他二人私相計議。再表狀元遊街之後,便率領一班進士,去謝主考房師,忙忙碌碌又過了兩天。次日清晨,又約了大眾恭拜相府。只見門上傳說道:“相爺鈞旨,諸位老爺請回,單請邱老爺相見。”邱生聞聽,便覺不悅。反是良玉勸道:“賢弟不要如此,既是相國留茶,相機而答,愚兄在寓所等候。”春生見良玉如此吩咐,便一揖道:“小弟得罪了,不陪諸位年兄。”於是,良玉同眾位各回寓所。

再言春生復整衣冠,步進儀門,抬頭看見盧杞端然正坐廳上。春生此時心中一恨,反停住了步,道:“爹孃之仇,姊姊之軔,不共戴天。我既生於天地之間,不去報仇,反去躬身下拜與仇人?”意欲轉身,又恐難出相府,只得忍氣吞聲,走上堂來。只見盧杞笑嘻嘻地上前來道:“不知亞元公駕到,有失遠迎。”春生道:“豈敢!老太師請臺坐,容晚生叩謁。”盧杞笑道:“亞元公乃天下奇才,聖上門生,老夫乃朽而無干,怎當得亞元公拜見?”春生道:“老太師乃調和鼎鼐,燮理陰陽,皇家國柱,天下股肱。晚生一介草茅之士,願求老太師指教栽培,哪有不拜之禮?”盧杞道:“諄諄美意,只行常禮罷!”

春生見他如此,也不謙讓,行了師生之禮,說道:“遵老太師的鈞命了。”盧杞也答了半禮。

因心中有擇婿之念,更不介懷,即命看坐。春生道:“老太師在上,晚生自當侍教。”盧杞道:“亞元公那有不坐之理?”

春生只得打一躬告坐。家人獻茶,茶畢。盧杞在上面笑嘻嘻地說道:“亞元公真乃翰苑仙才,皇上十分喜歡。前日,將亞元大作。命老夫批點。捧讀之下,令人悅服。以此大才,自然推祿高位,老夫洗目而觀。”春生又一躬道:“晚生懦弱庸才,蒙天子不加呵叱,反賜鼎甲之榮,此皆老太師從中勸贊、栽培晚生矣!”盧杞又笑道:“令尊大人向在都中,與老夫真為莫逆之交。自調外任,老夫時時渴想。”春生道:“聖上將家大人恩庇,家庭時常道及老太師。奈各處一方,未能刻刻領訓,使家父抱歉無已矣!”家人又獻上茶來。茶畢,春生打了一躬道:“晚生告退了。”盧杞便站起身來,攜著春生的手道:“亞元公請坐,老夫敬備一杯薄酒。奉屈小齋一敘。”一面說,便向家人說道:“禮部老爺,可曾請來?”家人稟道:“黃嵩在書房多時了。”盧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