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
蘇真何等的眼光閱歷,回答道:“放心,一時半刻這小子還死不了。”
他一搭丁原脈門,頓時感到兩股截然不同的真氣在丁原經脈裡肆虐暴走,彼此爭鬥打壓不可開交,顯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蘇真心中一奇,思忖道:“奇怪,丁原的身上怎會有兩種相剋的真氣?其中一道沛然純正,自是翠霞派的翠微真氣,可另一道雄渾霸道,分明乃魔道心法所煉,難怪他落得現在模樣。”
蘇真明白,倘若再不及時施救,丁原縱能挺過今晚,也勢必經脈大傷,再反覆幾次後,不等走火入魔而亡,亦先變成廢人。急切間,他也惟有先治其標,好歹將丁原傷勢壓下再說。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地,越秀劍派本就為正道七大門派之一,近日又是嘉賓雲集,甚至有燃燈居士這般的正道十大高手中的人物。一旦自己被發現,再加上重傷的丁原,要想殺出重圍絕非易事。
可救人如救火,丁原的傷情是片刻也耽誤不得的。
況且,蘇真素來高傲妄為,從不將別人放在眼中,故此在這小竹林裡,竟就地為丁原療傷。
他的修為與姬雪雁何止是天壤之別,一道修煉了兩甲子的雄渾真氣,自丁原胸前檀中穴透入,頓時壓制住走火入魔的兩道真氣。
但丁原的修為畢竟已非同小可,饒是蘇真也要大費周折,才將那兩道野馬般脫韁的真氣導回丹田。
這時,竹林外有人叫嚷道:“快將林子包圍起來,萬不可放走蘇老魔!”
第九章遠遁
蘇真神色平靜,收回抵在丁原胸口的手掌道:“玉兒,你先將丁原帶回聚雲峰療傷,我且阻擋他們一會兒。”
蘇芷玉點頭道:“爹爹小心!”
蘇真傲然一笑,道:“憑他們也想留下你爹爹?”
蘇芷玉知道乃父當年遭受各派圍攻追殺,到最後不僅本人安然無恙,還娶得了孃親歸隱聚雲峰。越秀山雖是群賢畢至,可也未必就能截得住爹爹,自己與丁原在場,卻反可能成為累贅。
因而她順照蘇真的意思,抱起丁原,倏忽消失在幽暗的竹林中。
蘇真好整以暇的負著雙手,有意仰天發出一聲長笑,道:“是誰在林外不知羞慚,居然叫囂要抓住老夫。蘇某便站在這裡,恭候諸位正派耆宿的大駕!”
他的笑聲未落,屈痕與燃燈居士雙雙趕到,緊接著姬別天、耿南天、停心真人、觀止真人等人也接踵而至,其後林內黑影朦動,不住有各派高手加入,空中也有人盤旋巡視。
頃刻之間,二三十人已將蘇真團團圍住,幾乎連只蒼蠅也難以逃出。
燃燈居士微笑,道:“蘇仙友好手段,居然在竹林裡設下奇門遁甲的埋伏,險些教貧道吃上苦頭。”
蘇真哼道:“這點雕蟲小技自然不入居士法眼,居士也不用過謙了。”
曲南辛在人叢裡叫道:“蘇真,今天你自投羅網,還想走得了麼?”
蘇真犀利的目光掃過曲南辛,徐徐冷笑道:“老夫要來便來,想走便走,天下之大,又有誰人能管的了老夫?”
他並不急於脫身,好將越秀山上的各派高手盡數吸引於此,以利蘇芷玉攜著丁原遠遁。
觀止真人呵呵笑道:“蘇仙友好大的口氣,莫非將天下英雄都視若無物?”
蘇真悠然一笑,道:“老夫亦不至於狂妄至此,如翠霞派的淡一真人和曾山老頭,又或雲林禪寺的幾個老不死若在此處,今晚老夫能否走成,還真難說。”
他這話看似謙虛,實則擺明不把在場眾人放在眼中。
耿南天喝道:“蘇真,六十多年前本門丁、葉兩位長老都為你所殺。我平沙島與閣下不共戴天,今日便讓耿某向閣下討教一二!”
蘇真正眼不瞧他一下,淡淡道:“老夫縱橫天陸百年,所遇之敵不知凡幾,但如耿掌門者,尚不配蘇某出劍。”
耿南天也不動怒,只冷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耿某雖不敢與淡一真人、雲林神僧相提並論,可再不濟也忝為一派掌門,莫非蘇仙友眼中除了翠霞雲林,再無餘子?”
蘇真怎不知他是要故意激怒在場高手,好引起同仇敵愾,但傲慢如他又豈肯低頭,從容微笑道:“老夫自然不至於這麼狂妄,不過今晚在此的諸位裡,蘇某的確尚未找到一個配老夫出劍之人!”
眾人臉上多是微微變色,需知屈痕、停心真人等莫不是一派掌門,正道巨擘的身分。
而燃燈居士雖是閒雲野鶴,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