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懸身在房簷上,探向屋內。
只見屋內的縣大人正晃著大腦袋哼小曲呢,手裡也沒閒著,又是倒酒,又是挾菜往嘴裡塞。這時候怡紅院的姑娘也到了,推開門來嬌笑著就走了過去。大腦袋淫笑一聲,一把就把姑娘摟在懷裡,嘴巴就湊上去了。看得蘋兒臉紅心跳的,心裡大罵他不要臉。
再一看,床幔已經放下來了,隱約看見兩個人影在裡面糾纏。看時機差不多了,蘋兒伸手一推,門便開了,她四周看下沒人注意這邊,就一躍而下,躥進屋內。
她輕輕鬆鬆地坐在大師椅上,把玩著手上從縣衙偷出來的帳冊,又一腳把桌子踹翻,噼嚦啪啦的一頓狂響,春宵帳裡纏綿的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屋裡有人。
縣大人急忙套上褻衣褻褲,拉開簾子就大吼:“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敢壞老子好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蘋兒的一條腿搭在椅子把手上,悠閒地回他,“找的就是你,縣太爺!”
“你!你是誰?你要幹嗎?本大人要喊人了!”
“好啊,你喊啊,看看你有沒有機會能出聲。”伸手抄起地上的筷子,隨手一甩,筷子就擦著他的臉頰沒入床框裡。
這一招把縣大人嚇得臉都白了,筷子他剛用過,當然知道不可能是做假,這手是在警告他,剛才這根筷子要是瞄準的是他咽喉,他哪還有命啊。嚇得腿都軟了,站也站不住,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下。床上的姑娘更乾脆,看見那根筷子飛過來,乾脆就白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了。
“你……你……”縣大人緊緊靠住床身,卻還是頭皮發麻,連句完整話也說不出來。
“縣太爺,我手上拿的東西,你應該認得吧?”蘋兒揚了揚帳冊。
縣大人都嚇傻了,冷汗流個不停,天啊,那可是他記的密帳啊,要是被人拿去告發他,別說縣太爺,就是小命都保不住。腦袋一片空白以後,反而冷靜下來了,他反問:“你要什麼?”
“簡單,請你重審一個案子。”
“哪個案子?”
“江家茶樓的那個,我先看看你那時候收了多少好處啊。”蘋兒拿帳冊翻啊翻,“喲,找到了,‘收鄭新紋銀500兩’。縣大人,你這算不算貪呢?你說要是萬一我把手上的這本東西,一不小心掉到知府大人手裡,你這官還做得成嗎?”
“只要你把帳冊給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情勢所逼,不得不低頭了。
“好,痛快,我也痛快地說。明天江老伯要去告狀,審案的時候你給我公正點,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怎麼辦。別等到我在堂上提醒你,那可就來不及了。”
“那帳冊呢?什麼時候給我?”
“帳冊,我是不會給你的。不過……我保證不會把它洩漏出去,以後你記住了,這臨江鎮再有什麼關於你的劣行醜事傳到我耳朵裡,就是你小命沒有的時候。”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撞開窗子飛身而去。
縣太爺癱在地上,半天也起不來,他心裡明白,這輩子的這花天酒地的日子是完了,命根子被握在別人的手裡,以後就連睡覺都不得安生了。
做過虧心事,果然害怕鬼敲門。
※ ※ ※ ※ ※ ※ ※
第二天天一亮,蘋兒就換上男裝,扮成個翩翩俏公子找到了江伯,把從鄭家偷出來的金銀珠寶拿給江伯,並且讓他去縣衙告狀,告他的義子不孝吾逆之罪。
江伯不敢去,半年的牢獄之災,他已經吃夠苦頭了,哪可能還有告官的想法啊。可是拗不過蘋兒的千保證萬保證,看著手上的銀子和江家祖傳的珠寶,他將信將疑地來到縣衙門口。正巧遇到一大早就來報失竊案的鄭新夫婦,鄭氏一眼就認出江伯手裡拿的包袱是他家的床單了,大聲喊著抓賊抓賊。
衙役聞聲出來,問明緣由。這要是以往啊,早就幾棍子下去,把人拿下了。可是一大早上縣大人都已經關照過了,江老漢來告狀的時候千萬客氣點。衙役也沒辦法,只好把三個人一起拿下,帶到堂上。
門口的這一陣吵鬧,早就引來了百姓的圍觀,見衙役把三個人全都拿下了,更是把個衙門堵得水洩不通。
知縣大人腿軟地走上堂來,心虛地往門口一掃,就感受到了蘋兒那抹警告味十足的眼光,到了這份上,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偏袒鄭新了。保住官位,保住小命要緊啊。
鄭新夫婦倆自以為以前孝敬過知縣大人,來到堂下,連跪都不跪,還不停地對江老漢又打又罵,真是囂張得可以。
“啪”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