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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恆的生命中。

當我們像蛇似的在南方酷熱的懷抱中蠕動時,常常唱起這首歌。

阿舍維爾·托馬斯·伍爾夫出生在這裡。我們來到這裡時,他可能正為《望鄉天使》譜曲。我竟從未聽說過托馬斯·伍爾夫,這真是個遺憾。可能因為過去我是用不同的眼光看待阿舍維爾。不管任何人說阿舍維爾什麼,配曲是至關重要的。在大霧山的中心是切諾基平原。對於切諾基人來說,這兒過去一定是天堂。如果你能用清醒的良知來看它的話,現在這裡依然是天堂。

在那兒,奧瑪拉會帶我們進天堂,但我們又一次來遲了。事情變糟了,真正興旺的狀況結束了,已經沒有公開的工作等待我去做。什麼樣的工作都沒有了。說實話,我感到解脫,因為知道奧瑪拉存了一些錢,這些錢足夠我們熬過幾個星期,我決定在這個不亞於別處的地方逗留一段時間來寫作。唯一的障礙是莫娜,南方不合她的意。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她能調整一下自己,畢竟,她很少到紐約以外的地方去。

據奧瑪拉說,那裡有一個森林看守的小木屋,我們可以毫無限制地使用,如果我們喜歡,可以不花錢地租用。他認為這是我寫作的理想地方。它離鎮子只有很短的距離,在小山頂上,聽起來他非常急切地想看到我們搬進去。

當我們到達山腳下並拿到小木屋的鑰匙時,已近黃昏。在一個極端愚蠢的傻人幫助下,我們跨上騾背,周圍漆黑一片,只有莫娜和我。在我們緩慢、吃力地向上攀登時,山林中的急流聲從耳邊掠過。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幾乎花了一個小時才到達小木屋所在的空地。還沒等我們跨下騾背就有一群蒼蠅和蚊子和我們襲來,那個瘦長靦腆的白痴從不開口。他推門進去,把燈籠掛在一條從方椽上懸下來的粗繩上。很顯然這地方已多年沒人居住了。它已不僅僅是汙穢的,而且鼠害成災,蜘蛛和各種各樣的害蟲四處可見。

我們肩並肩橫躺在兩張吊床上,傻人躺在我們腳邊的地板上,我聽得見頭頂上老鼠竄來竄去令人不快的聲音。蒼蠅、蚊子被我們的闖入打擾,毫不留情地襲擊我們。

不管怎樣,我們終於入睡了。

我好像剛剛閉上眼睛就感到莫娜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麼了?”我嘟噥著。

她湊過來,在我耳旁小聲說了句話。

“胡說,”我說:“可能你在做夢。”

我試著重新入睡。很快我又感到她在抓我。

“是他!”她小聲說:“我敢肯定,他在摸我的腿。”

我爬起來,划著一根火柴,仔細看了看那個白痴。他側身躺著,眼睛閉著,像一根棍似的一動不動。

“你在想象。”我說道:“聽起來他睡著了。”

無論如何我想最好還是保持警惕,像那樣笨拙的、沉默寡言的傻人有著猛獸般的力量。我又劃了一根火柴,膘一膘周圍有什麼可以拿來當作武器的,以防他真的難以控制。

拂曉時分,我們完全醒來,瘋狂地搔癢。暑氣已經令人窒息,我們讓那個男孩去取一桶水,迅速穿好衣服,決定馬上逃走。在等那個笨人收拾行李時,我們更加仔細地察看了這個地方。小木屋被小樹和灌木包圍得透不過氣來,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耳邊的流水聲和鳥兒狂亂的喊喊喳喳聲。我想起了踏上羊腸小道時奧瑪拉的告別辭——“特適合於你的地方……一個理想的隱居處。”

又一次跨上騾背下山,我們戰戰兢兢地發現昨天真是九死一生。只要有一點兒偏差,都會出大事。沒走多遠,我們就下來步行,即使這樣,也還需小心翼翼的,才不致發生偏差。

在山腳下,我們出現在這家庭的所有成員面前。大約有十幾個孩子在四處奔跑,大多數孩子半裸著身子。

我們問是否能和他們一起吃早飯。他們告訴我們等著,飯做好了叫我們。坐在門廊的臺階上,我們煩心地等著,直到現在——還不到七點鐘——暑熱已經難以忍受。

當他們叫我們進去的時候,全家人已聚集在飯桌周圍。有好一會兒,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在食物上的像加了胡椒粉的黑點是真的蒼蠅。在桌子兩邊站著兩個孩子,他們正忙著用髒毛巾驅趕蒼蠅。我們一坐下,蒼蠅就落在我們的耳朵、眼睛、鼻子、頭髮和牙齒上。我們安靜地坐了一會兒,這時尊敬的長者開始做感恩禱告:

“瑪麗得到的第一個福氣,

福氣之一是好運,

想想她的小耶穌,

是上帝唯一的孩子。“

這頓飯很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