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告訴我他能使死人復活。”
她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她用一種莊嚴而且低沉的聲音說:“啊,瓦爾,不管你信不信,他以前在那伐鶴人那裡做過這樣的事。那就是為什麼他們如此敬愛他……”
“好了,小姑娘,今晚夠了。讓我們換個話題。如果你再說下去,我會認為你精神不正常。”
她下面的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令我大吃一驚。
“克勞德說他和你有個約會。他知道你所有的事。實際上,你的一切的一切。
不要接著說是我告訴他的,因為我沒有。你想多聽些嗎?“她繼續說:”你眼前有宏偉的事業,有一天你將成為世界名人。據克勞德說,你現在被假相矇住雙眼。你是精神上的盲人,也是啞巴、聾子。“
“克勞德說的?”現在我完全清醒了。“好吧,告訴他我將信守這個約定。明天晚上,怎麼樣?但不在你那該死的小酒店。”
她為我的完全投降而欣喜若狂。“把這事交給我。”她說:“我將挑一個你倆能單獨在一起的安靜地方。”
我當然禁不住問她:“克勞德到底跟你說了多少關於我的事?”“你明天就一切都知道了。”她接著重複道:“我不想掃你的興。”
我很難入睡。克勞德像過電影似的不停地在眼前出現。每次都顯現出不同的影像,但是顯然他總有著男孩的身軀,他的聲音聽起來卻像個古人。無論他講哪種語言,我都能聽懂。我一點兒都不驚奇,但充滿好奇地聽自己說匈牙利語。我也不奇怪地發現自己赤著腳騎在無鞍馬背上。我們經常在異域,在像約旦、努比亞沙漠、土爾其那樣偏遠的地區展開我們的討論。我們不費力,不用意念即能在思想漫遊的地方倘祥。除了一些有關性的夢以外,我不相信自己曾有過如此愉快的夢。這豈只是愉快,這是意識最高層次的啟迪。這個克勞德更像意識中的自我,儘管他有時的確酷似救世主。他給我帶來無限的安寧,給我指明方向。更重要的是,他指給我存在的理由。我至少可以憑藉自身的條件而成為引人注目的人物,而無需向任何人證明這一點。我平安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成為犧牲品。我像一個人能遠離衝突似的完全以一種新的方式投入到其中。奇怪的是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的還小,而且變得越來越小,越近,越能相互理解。這裡不再有與我對立的事。我好似在一個成熟的果子中,由它滋養,並且其中有取之不盡的寶藏。我是被它包容的,被所有人包容的一位。我只能這麼說。
湊巧的是,昨晚我沒見到克勞德。這是那麼恰巧,當臨近晚上時我正在紐沃克或類似的地方和一位我認為非常有趣的顧客談話。他是個黑人,透過自己的努力上完法律學校,當了搬運工。他已經失業幾個星期了。他的優點是能用接納的心情來聽我講述,展示這套活頁百科全書。正當他要簽名買下這套書時,他的上了年紀的老媽媽從門口伸出她的頭,請我留下吃晚飯。她因打擾我們而道歉,並解釋說晚飯後他們要參加一個會議,她必須提醒她的兒子換衣服,後者則丟下他一直握著的鋼筆,逃進浴室。
在等他重新露面時,我的眼光落在一個會議公告上。它大致寫的是偉大的黑人領袖W·E·B·杜波伊斯將於當天晚上在市政廳演講。我幾乎不能等那傢伙回來,就在那屋裡興奮地走來走去。我知道杜波伊斯。幾年前當我熱衷於聽講座時,聽過杜波伊斯講有關黑人的偉大遺產。我就在市政廳東邊靠後的座位上。奇怪的是,聽眾大多是猶太人。我從未忘記那個人,他很英俊,面相看似徹頭徹尾的雅利安人,一個給人印象深刻的人。如果我沒記錯,他那時留著山羊鬍子。後來我知道他在新英格蘭出生,他的祖上是混血兒,有法國人、荷蘭人和其他人種的血統,他留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無可挑剔的口才和淵博的學識。他有著富於挑戰和直來直去的演講風格。這些馬上贏得了我的心,他像超人一樣立刻打動了我,我暗自想,難道他不應是第一個接受我的文章,並將它印成鉛字的人嗎?
在飯桌前,我見到了這家的其他成員。那人的妹妹,大約二十五歲的姑娘,出奇的漂亮,她也打算去聽演講。這讓我決定了克勞德可以等等。當我讓他們知道我早就聽說過杜波伊斯,並對他有無限的敬意時,他們堅持我作為客人和他們一起去。
那個年輕人現在突然想起他還未在訂單上簽名,他懇請我在他第二次忘記之前做完這件事。我感到尷尬,好像耍弄過他。
“先好好想一想。”我說:“如果真想要這些書,可以以後再把這表格寄給我。”
“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