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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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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天,大概是這件事以後二十年,我突然想起一個名字叫讓·保爾·雷切特的話,他準確地描述了我當時的感受。當時我不認識他是多麼的遺憾呀!下邊是他所見的:

“從來沒有像讓·保爾先生這樣讓我感動過,他坐在他的桌邊,透過他的書,他腐蝕了我,改變了我。現在,我自己熱情迸發。”

我的幻想被一陣溫柔的敲門聲打斷。“請進!”我說道,沒有從座椅上起身。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臺連費羅先生,那個房東,進來了。

“晚上好,米勒先生,”他跟我打招呼,用那種南方人所貫有的平靜、輕鬆的方式。“我希望沒有打攪你。”

“根本沒有,我正在做夢呢。”我回答他。我示意他坐下之後,有一段合情合理的緘默,之後我才問他找我有何貴幹?

他慈祥地朝我微笑了一下,把他的椅子朝我拉近了一點兒,然後帶著真誠的善意說:“看起來你剛才深深沉浸在工作裡了,真不幸,我不應該在這樣一個時候打攪你的。”

“臺連費羅先生,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在工作,見到你我真的感到很高興,我一直在想什麼時候去拜訪你,你一定覺得這很奇怪……”

“米勒先生,”他打斷我,“我想現在是我們談談的時候了。我知道你除了工作以外還有很多操心的事。也許你忘了你從上次付房租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作家來說……”

這是個如此有風度、如此替別人著想連我都無法在他面前裝假的人。我記不起我們欠他的房租到底幾個月了。我欽佩臺連費羅先生的是他無論如何不會讓我們下不了臺。如果有他來敲我們的門這樣的事出現,那只是為了問我是不是需要什麼東西。因此,我是懷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向他徹底投降的。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幾分鐘之後,我和他緊挨著坐在我們為奧瑪拉買的吊床上,他用雙臂摟著我的肩膀,用溫和輕柔的語調跟我解釋,就像我是他的小兄弟一樣,他說他知道我是一個好人,我從來沒有故意要拖欠他的房租如此長的時間(我得知共拖欠了五個月了,但是遲早有一天,我不得不遵守社會的約束)。

“但是,臺連費羅先生,你能不能考慮再寬容我們幾天的時間……”

“孩子,”他說,輕輕撫著我的肩,“你需要的不是時間而是清醒。如果我是你,今天晚上我就會和米勒太太商量,看能不能找到與自己的收入相稱的一個住處。

我並不是蠻不講理地催你。仔細找找……不用謊……找到自己喜歡的住處,然後搬走。你看如何?“

我幾乎淚流滿面了。“你太好了!你當然是對的。我一定會找到一個住處並且很快搬走。我不知道如何感謝你的體貼和照顧,我想我真是一個夢想家,真沒想到從上次付房租到現在已經過那麼長時間了。”

“你當然是沒有想到,”臺連費羅先生說,“我知道你是一個誠實的人。不過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那個,”我說,“即使還沒來得及付清你的房租我們就得遷走,我也想讓你知道我一定會一筆筆地全部付清。”

“米勒先生,如果你的處境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自然會非常高興地接受你的許諾,但是現在要求你這樣就太過分了。如果你能在下月一號前找到另外一個地方,我將十分滿意,我們把沒付的房租給忘了,怎麼樣?”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看著他,眼睛溼潤了。我熱情地握著他的手,許諾說我們會按時搬走。

當他起身離去時,他說:“別為此過份失望。我知道你是多麼喜歡這個地方。

我希望你能在這兒寫出好作品。希望有一天能讀到你的大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希望你能像朋友一樣經常想到我們。“

我們又一次握手,當他離去之後,我輕輕關上門。我背靠著門板朝屋裡看了一會兒。我感覺良好,好像剛剛經過一次成功的手術。正如麻醉之後輕微的昏眩。莫娜會怎樣處理這件事我不知道。我已經覺得呼吸暢快了起來。我似乎已經看到生活在窮人之中的景象,那是我的命。又回到了地球。太好了。我來回走動,衝過搖晃不定的門,在後邊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昂首闊步。最後出於高雅情趣,我朝沾滿灰塵的玻璃窗掃去一眼,在絲綢質玫瑰色的掛毯上擦擦手,在很光滑的地板上滑上幾步,在大鏡子裡顧影自盼。我對自己露齒而笑,說了又說:“好,太好了!”

幾分鐘之後,我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