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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入一條小街,最後來到一條陰暗的弄堂。一隻野貓從陰影中躥出,再從他身旁一溜而過,當利貝爾進入這條骯髒的弄堂後,他走到右手邊一扇漆成藍色的門前。一塊亮著燈的招牌寫著“馬拉科夫俱樂部。閒人免進。”

利貝爾敲了敲門。一個小格窗開啟了,一張滿是鬍子茬的臉出現在那小格子裡。

“找誰?”

“克里奇先生。約好的。”

隨著一陣門栓響,那人開啟了門並朝大雨瓢潑的弄堂張望了一下,然後放他的客人進去。

利貝爾沿著一條轉圈的鐵梯下到一個人滿嘈雜、煙霧騰騰的房間,桌旁坐的全是長相粗悍的幹體力活的人,都在喝著啤酒和便宜的葡萄酒。一個套著圍單的、年長一點的人在鍍鋅檯面的吧檯後擦淨著高腳玻璃杯,他看見利貝爾便微微一笑,然後走上前來說道,“這邊,先生,跟著我。”

利貝爾跟著他穿過吧檯後的幾道布簾,踏上一段狹窄的樓梯,來到一扇在一個破敗的廳道底端的門前。

那年長的敲了敲門,只聽得裡面一個聲音說道,“要是臉蛋漂亮的,就滾進來吧。”

“是克勞德。你的客人來了,”那人說道,接著便開啟門。

利貝爾跨進一間窄小的、滿是煙霧的房間,房間當中央吊垂著一個燈泡,房間裡其他部位都隱在陰暗之中,一面老式的劃有刮痕的鏡子覆在一面牆上。一個三十中等模樣的男人坐在屋中央的一張桌上,一瓶酒和兩隻酒杯放在他一邊。他身子又矮又瘦,而且是駝背。嘴裡的兩個門牙沒有了,身上的那件皺巴巴的衣服沾著掉落下的菸灰。

當他點燃一支高盧牌香菸後,他朝那吧檯的人眨了眨眼示意道。“你可以走了,克勞德。”

門關上後,桌上的那人朝跟前的椅子做了個請坐的手勢。“亨利,我的老朋友,總是很高興地看到你呀。”

利貝爾坐在對面,摘掉手上名貴的獸皮手套。“非常不幸,巴斯蒂安,我倒真希望我能說同樣的話。”

“你還是沒變,說話、風度象個外交家呵。坐一會。來一杯怎麼樣?”

“你是知道的我只喝香檳酒,再低檔的只會讓我的胃不舒服。”

巴斯蒂安咧嘴一笑。“要吃苦嘛。我這裡有的只是便宜的酒。即使我們黨的主席也享受不起奢侈的生活啊,亨利。”

“那麼我就謝絕。”

巴斯蒂安聳了聳肩,為他自己倒了杯。他打量著利貝爾,只見他身穿名貴的西服,佩戴著絲質領帶,插著鑽石別針,那做工考究的駝毛大衣衣領上精巧地縫綴上黑貂皮。

巴斯蒂安咧開嘴巴笑著,他那缺掉的門牙使他的嘴豁露出一個黑洞。“跟往常一樣,你看上去混得不錯。生意很好吧?”

“我想你叫我到這兒來,不是要討論賺錢這種討厭的話題吧?所以你還是講正題吧。這次是為了什麼?又是要為黨作點貢獻嗎?”

皮耶爾·巴斯蒂安站起身來,利貝爾一直覺得這個人就象巴黎聖母院鐘樓裡盪鞦韆的醜怪。這樣講或許有點刻薄損人,但眼前這個人確實是一個典型的兩面三刀的卑鄙人物。

“事實上,只是作一次友好的交談,利貝爾,不要想得這麼庸俗,同志。”

“我可不是你的同志。”

“難道一起肩並肩跟德國人戰鬥了兩年什麼也不算了嗎?”

“我們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吧,到底誰在戰鬥。你一直在跟人渲染蓋世太保打掉了你的門牙和打傷了你的背脊,但你我都清楚這是你的前妻乾的。她把你推下樓梯是報償你把她和你們的孩子扔給衝到你們家裡的蓋世太保。你是個滑頭貨,巴斯蒂安,特別當我們一些人在受苦受難被嚴刑拷打的時候,你卻象蛇一樣從一個地下站溜到另一個地下站保命,從來沒有朝德國人開過一槍,直到盟軍安全地收復了巴黎才裝模作樣地現身。儘管這樣,你還是得到了戴高樂頒發的勳章。時到現在,你的那兩隻門牙嘛也該好好補上了。你張著嘴巴里的那個洞當作英雄的標記招搖過市也未免太久了。”

一陣羞惱的表情扭曲了巴斯蒂安的臉。“別這麼中傷我,利貝爾。我跟其他人一樣地在戰鬥。而且,我不能被捕也是工作的需要,是為了黨,是為了儲存力量繼續鬥爭。”

“得了吧。這只是你為自己製造的最好的藉口。還是講正題吧。我在馬克西姆還得跟人進晚餐呢。”

“毫無疑問又是美女相陪。”巴斯蒂安故作輕蔑地說道。

利貝爾嘆了口氣。“妒忌對你是無濟於事的。你知道,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