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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如一蟹呢?

現在周樺出了這一本書。我至少會對我們財經新聞班的學員們說,看看,財經文字還可以這麼寫。

目前市場上可以看到的財經人物類圖書,無論物件大小,基本上都是“神寫英雄”式敘述,一個無所不知的神在寫一個天授使命的英雄人物,似乎筆下的不是現實中的生意人,而是偉大的尤利西斯,而作者在恍惚間成了瞎子荷馬。大概是中國的英雄式教育帶來的寫作方式吧,盲人摸象似的。有時候會想,要是讓周樺來寫一本,一定會不一樣吧。

果然,現在這個好運氣又落在了王石頭上。

王石的書在市面上有好幾本,每次在書店看到,總是和封面打個招呼即止,算是一種朋友式問候,也是啊,那麼大一張照片在那兒豎著,睜著一對大眼看著來來往往的各位呢,跟一門神似的。但是沒有任何取閱的興趣,可能是他的事蹟流傳太廣太久了,失去了一點好奇感。寫這樣一個人,容易形成路徑依賴,不好寫,寫出來也不容易好看,可以稱之為“王石難題”。

但周樺寫了,彷彿是跟王石下了一盤棋,在意猶未盡時,就下完了。在我看來,這本書的主角不是王石,而是和王石對弈的人周樺,因為她才是隱藏在這本書裡的勝利者。

那我們就來猜猜周樺是怎麼做到的吧。

(本文作者為21世紀報系發行人、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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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這個人》前言(周樺)(1)

2004年10月,我在上海喜來登酒店為我供職的雜誌《新週刊》採訪王石。攝影師為他拍照時,我們閒聊起市面上數本有關他、有關萬科的書,我說,“我要寫一本呢?”面對鏡頭的王石突然轉身對我說:“我可以配合你。”

我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答應我隨口的一個建議,而且,我實在是沒有把握。

對於王石,我既熟悉又陌生。從1998年第一次採訪他,幾年間正式的專訪也有那麼四五次,加上各種各樣活動上的碰面,見面的次數加起來並不少。特別在我這一邊,他是我專訪次數最多的一位名人,向他提問的問題也許有上百個了。我想,在媒體上有關他的話題,除了特殊行業類別的,我對他的採訪中都涉及到了,如果把他在採訪中所說的話全部變成文字,應該有上百萬字了吧?因此,熟悉是肯定的。但是,陌生也是不言而喻的,如果要架構出一本書來的話。事實上,儘管有那麼多次專訪,我所知道的王石其實就是大家知道的王石,他在人後的一面,我也同樣毫不瞭解。在這樣的陌生感下要去寫一個人,難度是顯然的。

這樣的熟悉與陌生,是一個媒體和一個被採訪者的常規距離,這樣的距離,能支撐我寫一本完整的書嗎?我不希望我寫出來的王石,是一次次喋喋不休的舊話重提,我想讀者也不希望看到一個被屢次重複的王石。

那麼,在林林總總有關王石和有關萬科的書之後,讀者希望看到的是怎樣的一個王石呢?我相信這種陌生感和熟悉感同樣也在讀者身上存在,那麼,我如何能在寫作的時候,消解掉那種陌生感?如何找到一個有效的理解渠道,去閱讀王石呢?

回到廣州後,我開始整理以往的採訪資料,看看是否有寫書的可能。我開始發現自己在以往採寫王石時的缺憾:我一直是在一個“成功企業家”的框框下去了解王石的。我的思路,是幾年來輿論環境已經固定的一種話語方向和方式;我所採寫的王石,是媒體環境下的王石。

誰都知道這個道理,當你迎著光芒去看一個人的時候,那些光線在擾亂你的雙眼。

也許,我可以寫一個財經之外的王石;也許,我可以寫一個作為普通人的王石;也許,我只是去寫一個有趣的人,因為他有趣,而不是因為他有多成功。

我找到了寫這本書的動力和理由。

2004年12月,《新週刊》新銳榜的頒獎活動現場,我對王石說:我希望寫這本書。

然後就是我回家整理資料,並開始跟王石的秘書約定採訪時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王石能夠固定在一個地方的時間總是很短,他的行程總是排得滿滿當當,而我自己也是差旅頻繁,時間總是很難碰到一起。不過,在這樣的縫隙中,王石還是安排了十餘次整個下午的時間給我,並且,對我的每一個提問,他都毫無保留作了坦率而真誠的回答。他告訴我:“當我把答案給你,這些答案你就可以隨便使用了。”這給了我很大的信心。當我把這十餘次的採訪錄音整理成文字,讓我吃驚的是,竟有近3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