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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之濫增

弘治十八年(1505),李夢陽疏稱:“倉、廠、場、庫,錢穀之要也,今皆內官主之。……每處置一二輩足矣,今少者五六輩,多者二三十輩”[67]。但問題提出後未受到重視,人員仍在繼續增加,如臨清州,有臨清、廣積兩倉,以前只有監督內臣一人,後增至兩人。天順等年亟罷,其後增至九人。正德五年(1510)九月後,只存六員。正德六年(1511)五月後,存留三人。但正德後期,倉糧數額未有任何增加,而監督驟增至十五人。這管倉太監十五處除均有“修理衙門、買辦物料、人匠工食、工差人役支給等項”費用要供應外,還有大量隨員。計管倉太監內掌敕楊太監一人便要跟用門子二人,皂隸二十二人,其餘十四處每處門子一人,皂隸二十人,統計共佔用門子十六人,皂隸三百零二人,俱在臨清州服役。再加上投跟者眾,以致“僕御騎從每相望於途,而驛遞等衙門日不暇於應給”[68]。面對這種情況,正德十六年(1521),下令在京、通二倉、水次倉、皇城各門、京城九門各馬場、倉場、各皇莊等處,但系正德年間額外多添內臣,司禮監照弘治初年查參取回時,又令臨清倉監督內臣,止留見在二員,並不許縱容下人生事害人,以後不必添補。嘉靖元年(1522),又以戶部屢奏監督“冗濫積弊,實為國家大蠹”,詔革中瑞館及各官署。嘉靖三年(1524)議準今後京、通兩倉太監不許添設。嘉靖十七年(1538),題準今後十庫不準增添內官。但儘管如此連續下令,實際上監督內官以後仍時革時設。萬曆時,惜薪司竟至“朝進一人,暮進一人”,致“幾十倍於前”[69]。可見管倉儲內官人員之冗濫,已成難於改變的積弊。

(2) 內府各庫監收宦官之橫索無厭

內府各庫包括內承運庫、廣積庫、甲字型檔、乙字型檔、丙字型檔、丁字型檔、戊字型檔、贓罰庫、廣惠庫、廣盈庫、天財庫(亦名司鑰庫)、供用庫等十二庫,庫各有專門職掌。弘治時,給事中胡易曾劾監庫中官賀彬貪黷八罪。有鑑於此,弘治十七年(1504),孝宗下令:百姓輸納錢糧到京,凡遇收放內府各監局、各庫及各衙門管事內使家人,有勒巧取財物及縱容下人通同作弊,致使揭債經年屢月不得完結者,治以重罪。緊接著,在正德元年(1506),武宗亦下令:內府各監局、各庫及各處倉場收受錢糧,除舊例該用鋪墊席秸等項按戶部規定的數目取用以外,不許以前指各項使用為理由,勒要納戶財物。十六年(1521),又議準京倉收受糧斛,照舊止令原來委派的主事督收,不準提督太監違例攘收,納賄作弊。儘管如此,正德時台州衛指揮陳良納軍器,仍因被索賄賂,未能滿足內官要求,以致稽留八載,乞食於市。而京通倉提督太監蔡用等,則欲將已革去的曬夫、囤基、各色財物歲計銀七萬四千兩仍行追收。嘉靖七年(1528),又議準凡遇有指稱太監名目,勒要茶果等錢的,準各官員並緝事衙門逮捕,審問枷號。八年(1529),世宗下令每年差給事中、御史各一人,於內府內承運等庫並各監局巡視監收,禁止和革除種種奸弊。真可謂三令五申,似要務行禁絕勒索之弊。但是嘉靖十四年(1535),提督京、通倉場內官監王奉、李慎互以奸贓訐奏時,戶科給事中管懷理就指出,在處理倉場錢糧諸事上,宦官只知恣意索賄,於國事毫無裨益。十五年(1536)遂又議準長安等門守門人員,有仍前科索解戶財物的,准許題參逮問。這實際上是反映了科索並未得到有力的遏止。

隆慶二年(1568),給事中王璽等又指出內庫之弊,在外面的有三種,即“包攪花費”,“解戶私逃”,“挪移延緩”。在裡面的有四種,即“鋪墊常例”,“守門科克”,“茶果饋儀”,“棍徒需索誆騙”。更有嚴重的,如甲字型檔內臣趙綱因為勒索,將解戶活活逼死。

倉庫內官橫索之中影響最大的,一是內府收糧時的“增耗”,一是迫取鋪墊。

增耗:內府收糧時常以增耗為名,大肆勒索,常常因此加收數倍。京、通二倉總督、監督內臣每收米萬石,就勒索白金十兩。以歲運四百萬石計算,則得白金四千兩。又各佔鬥級二三百人,迫他們交納月錢。其中為害最大的是白糧。成化以前,糧戶解納白糧及各樣合用物料時,由戶、工二部委官同科道官驗收,然後運送內府。弘治以後,部官避嫌,不肯驗收,令小民直接交到內府。於是白糧一石,公然加到一點八石才被收下,各項物料有被迫納賄四百兩銀後,才取得批迴的。正德時,臨清州奈米一百石,用銀六七十乃至###十兩,糧戶無法交納,往往因此被捕,死於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