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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以前去過綠島嗎?」她的精神不是很好,船身一直搖晃,他試圖跟她攀談,讓她放鬆。

「去過一次,上大學那年的暑假。」

「跟家人?」

搖搖頭,「跟以楓。」她難受的皺了眉。

那一次,她是全旅客裡最樂在其中的人,不停的在船上跑跳說笑,那時的以楓就像現在的她一樣,昏沉得難受。

駱俊璋舉起雙手,在她的額際兩側輕輕的按摩,「放輕鬆休息,這會讓你舒服些。」

那嗓音像是可怕的咒語,勾起好多回憶,好多不敢想起的快樂回憶。

一陣排山倒海而來的震盪,船內旅客幾乎是無一倖免的暈了船,飄蕩的船隻終於抵達綠島,駱俊璋攙扶起吐得臉色發青的花容格,慢慢下船。

「行不行?」她根本是渾身癱軟,這不免讓他擔憂。

真的撐不住了,堅強的花容格蹲跪在地上虛弱的說:「欸,肩膀借我靠一下好不好?」即使是踩在水泥地上,她仍感覺天旋地轉。

二話不說,擱下行李,他趕忙蹲坐在她一旁,大掌攬過她的頭,慷慨的將肩膀借給她,「傍晚的太陽不會太熾熱,睡一下,會舒服多的。」

那手掌好溫暖,差一點她又要以為身旁的人是以楓,但若真是以楓,他暈船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有氣力照顧她?

耳畔聽著港口專有的嘈雜聲,海風徐徐,那年以楓吐得發白的臉依稀在她眼前,讓人懷念。

靠著那厚實的胸膛,沒來由的,她眼眶無端的發熱,曾經允諾要為她撐天踏地的人呢?為什麼卻獨留她一人?

突然的啜泣讓駱俊璋擔心不已,他緊緊的攬住她瘦弱的肩膀,輕聲撫慰,「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很難受?」

忍不住悲從中來,花容格埋在他胸懷裡,激動的嗚咽哭泣,雙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襯衫,雙手捏擠出無數的白玉小結,那哭聲是充滿壓抑的。

「哭出來吧,哭出來會舒服許多的,相信我。」駱俊璋不捨,溫暖的雙臂將她完完全全的圈住,不讓她有一絲的孤單。

她不再壓抑,緊閉著的眼睛不斷的流洩出哀傷的眼淚,誰也沒想到,曾經那麼悱惻的情愛,卻變成蝕心的痛處。

深深愛過的人離開了,而現在身旁這個人,究竟是誰?是替身還是他重新歸來?

花容格心窩泛酸,沒法遺忘的,這輩子註定沒法遺忘他,然而,現在倚靠的真的是他嗎?還是,只是另一個容貌相似的人?她可以敞開胸懷接受他嗎?或把他當作替身來彌補自己私心的空乏?

「一切都會沒事的,相信我。」溫柔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

揪扯著襯衫的手猛的攀住他的肩膀,「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好嗎?我等你好久好久,每天總是牽念著你何時會回來,如果你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繼續等候。」不管他是不是以楓,這一刻,她只想緊緊的抓住,不要鬆手。

下顎抵著她,駱俊璋的心被她的眼淚狠狠的撞擊著,會不會是她?在他空白的記憶裡一個人孤單著,孤單的等待他的記起?

想也不想的,他承諾她,「不離開,我不離開,就算要走,也會帶著你,不要難過,好嗎?」

明明是坐傍晚的船,阿邱苦等不到兩人的出現,騎著租來的摩托車緊急的趕到港口,卻看見哭得跟淚人兒似的花容格,還有一臉不捨的駱俊璋。

「這兩個傢伙,非得嚇得人心臟停止不可嗎?」阿邱又是憐憫又是氣結。

兩個男人的對酌。

「沒事的,梅欣會照顧她。」

「我知道。」俊朗的臉有著被看穿的羞赧。

阿邱在他面前的杯裡注滿了黃橙的酒液。

「來,以楓。」舉杯邀飲,「不,是俊璋,瞧我這嘴巴。」

「沒關係。」他也希望他是,儘管只有一天也好,至少那個倔強的女人會卸下心防,依偎在他的身旁。

兩人豪氣的一仰而盡。

「呼,好久沒有這樣暢懷的喝酒了,阿楓走後,容格到日本休息了一年,一群死黨只剩下幾隻,跟著大家離開學校後,各忙各的,難得碰上幾回。」阿邱的話裡有著不捨跟懷念。

「跟我說說駱以楓的事好嗎?我很想知道。」

「你喜歡容格,對吧?」阿邱問得直率。

駱俊璋對他的直接感到錯愕,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他點點頭。

她抗拒他的接近,他只有輾轉從別人口中探問她的一切,是有點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