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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一些依靠並感到溫暖,以致渾身重新充滿力量。

現在,梵宇這部書稿讓我知道他真正付出的辛苦。透過這些縝密又紮實的調查與挖掘,一個小小古村落的文化竟讓他表現得如此沉甸甸的厚重與迷人。如果沒有這樣艱辛的付出,這無比豐饒與優美的山村不就永遠無人知曉了麼?此中,應該特別指出,梵宇的調查完全依照民俗學與人類學的方法。他從不同角度切入山村的方方面面,才能這樣立體和深層地顯現出古村落的生命整體。同時,他始終注意被記錄事物的生態,從而使這一文字具有相當高的資料價值、文化價值和學術價值。

再有,便是梵宇作為一位影視專家,這次在後溝村調查所使用的是文字、攝影、攝像相結合的手段。這極為難得。應該說,現在還很少有人能夠同時精熟地駕馭起這三種方式。

在當前,現代影像手段剛剛進入民俗學領域,至於“視覺人類學”也只是剛剛走進國門而已,建立影像民俗學和視覺人類學是我國民間文化研究領域中迫切的任務;而我們這次全國性田野普查為了儘可能獲取更多資訊,特意要求調查者採用文字與影像相結合的立體記錄方式。但現階段這樣做是有難度的,不僅僅是技術能力問題,而且沒有先例,無以遵?。在這樣的背景下,本書的出版將提供一個優良的範例,無論是對我國視覺民俗學和人類學的建立,還是對田野普查來說都大有裨益,它將成為一種推動力。而對於後溝村來說,則是有幸收穫到一本美麗又寶貴的影像民俗志了。

因之撰文,對本書出版及作者梵宇表示由衷祝賀,且兼作序也。

(樊宇《後溝村圖文志》序)

她為皇會立傳

皇會是中華媽祖崇拜一個奇異的盛典,是北方的媽祖之鄉天津重要的文化遺產,也是此地上一個遙遠而美麗的文化的夢。這個延續了數百年的夢,曾被留在許多本土的詩文書中,也留在民間的年與口頭傳說裡。最著名的便是楊無怪的《皇會歌》和珍藏在國家博物館那冊巨型的《天津皇會百圖》了。

不可思議的是,在津門舉行皇會例行的七八天裡,竟然舉城若狂,萬人空巷,香船雲集於海河,中國的大城市何處還有這樣壯觀的民俗?

然而,隨著社會更迭,時風嬗變,這種以民間崇拜為主題的皇會漸漸遠去。歷史上最後兩次皇會分別是1924年和1936年。

我手中有一些圖書,都是1936年那次“最後的皇會”的紀實。一是《天津皇會考紀》,詳細記載那一次皇會的全過程。還有一些報,如《北洋報》、《玫瑰報》等等皆以圖文方式呈現了當時皇會的盛況。這些情景全成了過往的歷史了吧?沒有。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社會開放之後,隨著生活的寬裕,文化的百廢俱興,隔絕了半個世紀的皇會居然又漸漸復活起來。

復興的皇會還是往日的皇會嗎?尚有昔時的體例與風範嗎?還會招致“紅顏白髮,迷漫於途”嗎?還有那種虔敬之情和此地人逞強好勝的地域精神嗎?

在全球化時代社會轉型是不可抗拒的,文化必然隨之改變。然而,社會的大文化要與時俱進地轉型,歷史文化反而要堅守本的生態,保持自己的傳統與精神,乃至於專有的方式。否則就一定會跌入時下流行的與旅遊開發混成一團的文化媚俗了。那麼什麼是皇會自己的傳統、精神與方式呢?在這種不能迴避而必需思考的時代命題的面前,尚潔捧出了她的新作《皇會》。

如果說前幾年尚潔對皇會的學術工作,主要是資料方面廣泛的收集與精心的梳理,這一次則是深層的分研、研究、總結,從而提出自己的見識與理念了。

尚潔是民俗學界一名年輕又富於銳氣的學者,用功很勤,學識紮實,文字清新,追求深度與品位。在她此前出版的《天津皇會》中,就已看到她嚴謹與沉靜的學風,也正是多年的紮實的努力,使得她在這本書中跨出了一大步。

一份遺產後邊應該有幾個學者。如果沒有學者,這遺產便會徒具其名,遭人亂用,甚至庸俗化地揮霍。學者對遺產的意義,是從精神文化層面把握它、挖掘它、弘揚它。不讓它在市場時代中失卻了它獨有的精神本質。

可是,要想將皇會這宗龐大的遺產整理出來又談何容易!在我看來它更像一項工程,但今天尚潔十分令人滿意地完成了。

我們中華民族的遺產有多少?一位韓國的學者她也是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的評委任敦姬對我說:“地球上一半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在中國。”

可是我們許多的文化遺產一邊正在消亡,一邊連一個研究者也沒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