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大學所在的小城發了大水,連學校的劇院都給淹了,畢業典禮居然取消。學校說讓我們參加冬季的那次典禮,而且畢業生的花名冊上,兩屆都印上我們的名字。這真讓人掃興,有學生組織了團體抗議,說到外城租場地也要開,我卻意興闌珊了。

所以,我跟畢業典禮總是無緣,現在一看別人在那裡穿袍戴帽,就心中有氣,雖然名義上沒少什麼,有什麼辦法呢?我生在一個禮崩樂喪的年代。

No。5 想象力貧血(18)

可是想想畢竟是有書念,有學上,如果還抱怨,就有些矯情了,所以也不敢多囉唆。希望以後的孩子們不止如此。起碼,領證書和交還板凳可以分成兩天進行。

()

不敢逗人笑

∷∷ 曹雲

以前在生活中經常碰到這樣不尷不尬的經歷:有人給我講笑話,在講的過程中,他自己卻怎麼也忍不住地先笑了起來,當笑話在時斷時續的笑聲中講完時,我竟然是一臉茫然。

後來再碰到這種情況,為了不遭人白眼,更主要的為了不使人家失望,不等他講完,我立馬就附合:哈哈——我乾嚎兩聲,接著說——好笑好笑。

由此可見,逗人發笑於逗者和被逗者來說,都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在生活中從來就不曾絕跡過,這很正常,因為沒有一個人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的幽默天才。

在我讀研究生的時候,導師是一位典型的不苟言笑的老頭。這嚴厲的老頭每次都要求我們必須提前半小時到場,打掃衛生擦好黑板等他來上課,這麼死板的人上課的氛圍可以想象。有好多次他要我們與之討論某個問題,而我們卻偏偏又不積極發言的時候,他就會主動給我們講點題外話以活躍一下氣氛,有時甚至還會想到給我們說說笑話什麼的。同樣可以想見,他能夠說出什麼樣的笑話。

坦率地說,聽他講笑話跟聽他講課沒什麼兩樣,當然他總是一臉喜色。雖然我們不至於在導師講笑話時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而是儘可能地露出“哈哈,好笑好笑”式的笑容,但誰都知道強作歡顏會是什麼滋味。一天,就在我們拼命想擠出一絲笑意以示導師的笑話也很好笑的時候,真正可笑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導師給我們講述的笑話簡直是耳不忍聞,那個枯燥冗長的笑話到了吃午飯時仍不見有收尾的跡象。一直到外面鈴聲大作,他才知道該吃飯了。於是他仍然一邊眉飛色舞地講,一邊開始收拾東西,這時突然抓起一截粉筆就往鋼筆上蓋——他拿那當筆帽了。我們師兄妹三個跟發現新大陸似地兩眼瞪著那截粉筆,很希望他老人家發現那並不是筆帽而只是一截粉筆而已,可他似乎已經完全沉迷於自己的笑話,竟渾然不覺。由此可見,每個人是多麼自不量力地迷信自己笑話的可笑性。

饒有興趣地望著他手裡那支已經麻麻點點眼看即將變得黑乎乎的粉筆,我們仨終於會心地笑了起來——當然是借題發揮,順便恭維一下他老人家而已。未料導師見我們笑得如此燦爛,還滿以為是自己的笑話起到了預期的效果,於是也很高興地大聲笑了。

我們笑的已不再是那截粉筆,還因導師的誤會而笑,他又因我們的笑而更加誤會,由此形成了一個“良性迴圈”,鬧得我們都十分開心地笑了。

在我印象中,被人家打著講笑話的幌子而真正讓人家逗笑,那是唯一的一次。也是從那以後,我才徹底地相信講笑話真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因為在很多時候,人家並不是在笑我的笑話,而是在笑我,所以現在我不敢給人講笑話。()

註定要輸也得賭

∷∷ 施武

維特根斯坦有一次在講到如何教給幼兒語詞的用法時說,大人總是以為小孩笨,總是不能正確理解大人的話,比如,一個母親指著一個紅皮球對小孩子說:“這是紅的。”以後,這個小孩見到圓的東西,就說:“這是紅的。”維特根斯坦說,這難道是小孩的錯嗎?這是大人愚蠢。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說,在大人向小孩講述知識和道理時,不能僅僅給出一個教條,得給出一個系統。

No。5 想象力貧血(19)

自從我成了大人並面對自己的女兒以後,我時刻注意著不能給小孩強加一些教條,不是教條不好,而是教條導致誤解,結果就會是很糟,我就不僅會成為一個完全愚蠢的大人,還將是一個失望的母親。我在一篇講教育的文章裡讀到過一個母親的失望,她說:“我兒子出生時,我曾希望他以後成為總統,現在我為他沒有成為公理的謀殺者而感到寬慰。”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