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聞、最終讓人陷入困境的商業失敗,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同樣興盛的行業:科技、電信和類似安然的能源經營商。當歷史用同樣的標尺去衡量這些失敗時,結果應該與8月所經歷的挫折一致:史無前例的房地產泡沫、不計後果的房地產貸款與證券化、極端的借貸過度和所有人對風險的漠視。
事實上,回顧2000~2002年,一個極具煽動性的觀點認為:隨著科技股泡沫的破滅,整個股票市場陷入低迷,精明的金融行業精英們總結出房地產和住宅價格應該成為下一步的戰略焦點,如果必要的話甚至要使之成為下一個泡沫。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退回到20世紀70年代末,艾倫·格林斯潘還在為一組資料著迷,因為資料顯示,從上升的房價中提煉出的業主權益這個概念將會成為社會經濟的支撐。我們不知道在2001年年底與2002年,總統下屬負責金融市場的工作小組是否也這樣認為(我們不大可能知道)。其中一個例子就是,《紐約郵報》的約翰·克魯德在按照《資訊自由法案》提出瞭解不同資訊的要求後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金融行業的巨頭們對資產擔保證券和房屋抵押貸款支援證券很亢奮。它們是行業增長的荷爾蒙,是搖錢樹。抵押貸款沒有被登記在公司賬目上,它們可以透過衍生交易合同將風險剝離下來,或者在通常情況下被囊括在房屋抵押貸款支援證券或結構化債務抵押債券中售出。週轉回來的資金可以用於新的貸款或房屋抵押,然後週而復始地運轉。貸款額度變成無限量。但是,隨著發售量的膨脹,貸款和房屋抵押的標準下降了。在利潤的慫恿下,金融機構與一些勉強合格的借款人簽訂合約,而在這之前形式“奇異”的抵押貸款很少被執行。
這些都是問題產生的溫床。就像19世紀美國與英國瘋狂建設鐵路一樣,鐵軌被毫無意義地延伸到不是非常必要的地點,或已經具備良好服務的市場,造成過度競爭。隨著需求的增加,貸款的標準逐步下降。證券化資產與抵押貸款透過房屋抵押貸款支援證券再次出售,似乎這樣就能透過分銷渠道將風險轉移到其他人身上。標準普爾、穆迪和惠譽等評級公司紛紛配合(也有人說是相互串通)給予其高安全等級的評級結果,在現在看來這幾乎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德雷賽爾大學金融學教授約瑟夫·梅森告訴聯合出版社,那些40%以上資產由存在不良記錄的信用卡資產構成的資產擔保證券都被評為AAA級。美國國內外的機構投資者都為隨之而來的高收益高呼,而將“道德風險”的警告放在一邊,這在紐約尤為突出。位於窮鄉僻壤的美國第十七大銀行可能不會認為國家會為它採取緊急救援,但曼哈頓那些巨無霸銀行們瞭解自己在“直升機”本·伯南克心目中的地位。①事實上,紐約的花旗銀行早在1991年就接受過美聯儲的緊急援助,並從中受益。
對金融機構來說,資產擔保證券與結構化債務抵押債券的另一個優越之處是它們的週轉率—不需要等待貸款到期償還。對於債務抵押債券而言,絕大多數收入都是預先獲得的,從銷售額中可得到回報和淨收益。但對大量證券化和房屋抵押貸款的需求存在著一個明顯的弊端:在安全性和嚴謹性方面的放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逐利慾望與風險回流(3)
事實上,人們在2007年8月和9月常常抱怨的證券化產品的大多數缺陷在之前的幾個季度就已經顯現出來了。紐約在5月發生的對沖基金危機就給債務抵押債券帶來了一些負面的影響。另外,不透明性或不可計算也是確定這些產品市場價值的障礙。通常情況下,其價值是被指定的,這是由於債務抵押債券沒有上市,只在場外交易;它們以合同的形式存在於打包者兼銷售商與買方之間。在現貨交易中常常缺少明確的價格和可以參考的資料,有時候可疑的技術也可以用來製造交易的假象。但當價格面臨壓力時,就出現了所謂的“3M難題”。由於債務抵押債券無法按市價估值,只能按照模型計算理論價格,一旦需求減少就只能靠虛構來估值。沃倫·巴菲特常常用虛構估值這個短語來嘲諷這一現象。
一小部分專家從一開始就擔心證券化產品的不透明性和定價困難的問題,他們一致認為債務抵押債券並不能做到將風險充分分散以致降低到微乎其微的程度,相反,它們會使投機者們變得更為緊張,特別是在焦慮的市場環境中,因為在某些時候不確定性本身就是一枚心理上的定時炸彈。《新股市法則》的作者邁克爾·潘澤納在數月之前預言:
很少人會質疑分散風險能夠緩解較小的市場衝擊。但不幸的是,當無數風險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