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上才好作判斷。”
“那麼先生的判斷……”
“他們二人確是有情,也確是真心,”殷真微微仰起臉,唇邊的笑容似有似無,神情有些高深莫測,”但他們之間有沒有可以牽絆一生的緣份。我就不知道了……”
在應霖跟殷真談話的同時,狂奔回麒麟閣的陽洙,看到的卻已是一座人影渺渺的宮室。四面垂花木格的銀紅紗窗都敞開著,下垂的帳簾被越窗而來的清風吹得飄飄蕩蕩,越發顯得一室清寂。應崇優的官服放在長榻上,疊得整整齊齊,青玉案頭他昨夜看過的書也還半翻開地擺著,一切與離開時似乎毫無二致,只少了那一個已刻在心頭的身影。
肖雄風魂不附體地跪在殿門旁,戰戰兢兢地申辯道:“臣確實沒有看到應少保出來,只有幾位宮女陸續出入,臣也都盤問過的……”
“算了,”陽洙咬著牙揮揮手,“他的易容術豈是你看得破的。不過就算他走到天涯海角,朕也能找到他,”
“陛下,您看這兒……”高成突然指了指窗下的檀案,“早上沒這些東西啊。”
陽洙快步走上前,定晴一看,只見案面上擺放著幾隻小碗,碗內盛放著顏色各異的一些膠料,用手觸控時還很稀軟,顯然是倉促之間未得收拾。
“原來你到底還是猶豫了一段時間啊……”陽洙唇角微露笑容,叫道,“雄風!”
“臣在!”
“最後一個宮女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回皇上。大約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傅旨,立即封鎖宮城四門,一隻鳥兒也不許給朕放出去!”
“遵旨!”
“高成。”
“奴才在。”
“依他的為人,是不會進內宮的,你把外殿所有宮女都召集起來,朕要一個一個地看!”
“遵旨。”
皇帝一聲令下,整個宮城外殿登時便燒開了鍋。下層的羽林兵士們不知原委,接到上峰嚴令後還以為自己守備不嚴混進了刺客,個個都覺得很丟臉,盡皆全副裝備,嚴察四門,將整個宮城守的如同鐵桶一般。與此同時,高成率各主殿大太監們,按名冊將所有宮女一一列隊,流水般召到皇帝御前逐一供他檢視,可足足忙了兩個時辰,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陛下,會不會已經……”高成看著陽洙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壯著膽子說了一句
“不可能!朕見慣了他的易容膠料,從那種軟度看來,最多走了有一刻鐘,在宮中他又不能施展輕功,再快也不可能走得出去!你們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召齊了。”
“回陛下,都齊了。可這外殿也有百十間屋子,三個大園子,藏人的地方無數,奴才們也保不準……”
“那就給朕一寸寸地找,就算把假山都推平了,荷塘底兒都翻起來,朕也要找到!”
“遵旨!”
又是兩個多時辰的天翻地覆,依然沒有半點好訊息傳來,陽洙的臉已黑褐如同鍋底一般,供膳太監送上來的晚膳更是看也不看一眼。
“陛下,您多少吃一點兒,身子要緊……”
“滾開!”陽洙煩躁地一拍桌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立起身來,“他走的那般匆忙,一定沒有帶吃的……說不定連午飯都沒有吃,現在藏在這園子裡,豈不是餓壞了?”
“那……要不要奴才們在涼亭啊、格子間啊這些顯眼的地方擺上些飯菜,讓應少保能出來吃一點兒?”高成討好地道。
“笨,你當應少保是什麼人?他安心要藏身的,你們這滿園子的人跑來跑去,他會出來吃?”
“奴才該死。”
“你傳旨下去,在亭間水閣都擺上膳食,然後除了邊角四門守好以外,其他所有人全都給朕撤出來。一個也不許偷偷地留下。等掌燈後再進去看。”
“遵旨!”
高成慌忙出去安排,不多久,整個外殿便安靜下來,悄無人聲,只有清風颯颯,草蟲蛩蛩,氣氛極是凝滯。掌燈時分,內侍們重新從殿內出來,各處檢視一番後來回稟:“陛下,所有飲食,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陽洙一聽就急得站了起來,跺足道:“這個笨崇優,都沒有人暗中監看,為什麼不出來吃一點兒?他到底是想餓他自己還是想餓朕!”
“陛下,那還搜不搜?”
“搜!給朕搜仔細了!他不肯自己出來吃,朕就把他揪出來吃!”
高成不敢多說,儘量躬著身子退出殿外。陽洙在室內來來回回踱了幾十圈的步,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