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毒魔”,其人原本多年黑道巨擘,以慣於使毒而著稱,粉頗具心計,陰險歹毒,武林所逐,遁居崆峒深處,亦已隱居二十多年。
另一位“北海神鳩”系羅剎教之混血兒,終年匿居僻處,以人之血肉為糧,尤喜食人腦,所練“赤煞神掌”,其功力非凡,發掌之時,百步之內傷人必死。
此人本與“長山屍魔”等並無瓜葛,且橫行於羅剎與我北疆交接之處,作惡為非,此次偶然涉足中原,因此繁華如是,遂留戀忘返,適被“長山屍魔”之徒,“笑面勾魂”所見,見其身具異相,料其有特殊功力,故邀其西上,滇西、哀牢山、陰芒洞。
“長山屍魔”老奸巨滑,測知“北海神鳩”霍烏勒,身具絕技,遂以遊詞挑逗。
此魔雖居中原久,然能操極流利之漢語,且野心極大,自視甚高,經老屍魔挑逗,更目無餘子,自許業下少敵。
此三魔皆受“長山屍魔”之挑撥,故一致結伴東來,“北海神鳩”霍烏勒,與“冰山一鶴”顧興保,乃粗心大意,當三魔在暢論,柳春帆輕哼之時,“崆峒毒魔”一看,見其年齡、儀表及裝束,即知是他們所要找的物件“玉面神龍”柳春帆。
又見其身佩之劍,暗泛寶光,七顆寶珠,每顆都是稀世異寶,益加信實,因恐二魔不慎,會露出馬腳,遂故意用他語扯開。並適柳春帆喚人取酒之際,暗做手腳。
此時柳春帆並未知三魔係為找自己而來,雖見“崆峒毒魔”形跡可疑,也未介意。
店夥再送上酒來時,逕倒下一看,酒色殷紅,入口奇香,比剛才之酒,還要醇厚得多,柳春帆正想怪店夥,店中既有此酒,為何不先送來?但他為人仁厚,也就算了。其酒量原本很大,因恐酒能誤事,故每多留量為戒,尤在外行動時,便益小心。
此時,因酒味特佳,色香兼美?故越喝越愛,不由多飲了幾杯,方欲再飲,猛見“崆峒毒魔”目光射來,面有得色。而且右手大食二指,微念著他僅有的幾根老鼠鬍鬚,對著小俠陰惻惻的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小子,看你終日打雁,也就到雁啄你眼珠的時候了,這也是你平時心狠手辣的報應,小子,要命的,好好獻出你的寶物,老夫看你年紀尚輕,長得也不錯,如果願意跪下來拜我為師,老夫破例饒你一次,並還可以傳授你一身武技。要有半個不字啊……”
頓了頓,又陰側側地笑道:“我這獨門的‘斷腸散’,在一晝夜以外無救,可不大好受哪?”
柳春帆猛覺心念一動,會不會酒中有毛病?想到這裡,漸覺頭腦有些昏沉,神倦欲眠之態。
暗中一驚,心想自己平時酒量不壞,何以今天醉得如此奇怪?
猛又聽到那邊“崆峒毒魔” 自言語的話,似懂非懂,“北海神鳩”忙問道:“溫兄,你在講什麼呀?”
這時的“崆峒毒魔”心存獨吞柳春帆巨寶之念,暗想:“小子既已上鉤,諒他難逃我的手掌,且不要講此二魔知道真相,否則,豈不自找麻煩?”想著遂忙答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柳春帆聰明絕頂,機警非常,一看情形,就知不妙,眼前三個兇魔,每個都有特殊工功,換在平日,自己倒不怎樣懼怕,今天既中暗算,不能妄動真力,還不如擇地治療後,再找此人不遲,遂不動聲色,忙運一口真氣,將毒逼在一處,勿使蔓延。
站起來冷笑一聲道:“哼!諒鬼魅技倆,不過如是,小爺現正有事,待會來找你們算賬就是。”
說著,算過酒賬,若無其事的走了。
這裡的“崆峒毒魔”因心存私念,與二魔同床異夢,萬不料柳春帆此時突然走了,而且神情正常,不由大為驚奇,但既不敢攔阻,又不敢講出來。心裡暗想:“反正你走不了,等會再替你收屍也好!”也正虧這樣,否則柳春帆那還有命在?
遂自顧與二魔飲酒。
這時,柳春帆出得酒店,被冷風一吹,街上人潮一擠,忽又頭昏腦脹起來,忙停步吸氣,運功,始感覺比較好些。
回首,看三魔並未追出,心遂稍安。
但聞此毒一晝夜後即無藥可救,此時,到什麼地方去找得到解藥呢?找不到就會死。
一想到“死”,不由使他心膽俱裂。萬念皆非。
慢慢的順著人潮,將他擠出街外,他漫無目的地落荒而走,穿過了田野、叢林,走上了山坡……
這時,他已形同瘋狂,起伏的思潮,把他從六歲那年開始。
流浪……
習藝。遇美……團聚……以及所有的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