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在享受著美食時,誰料半夜裡殺出個程咬金來,二個臭叫化,躲在神幔後面,也不問三七二十一,跳出來就動手,二人身法詭奇,要不是我見機得早,這條老命早就到閻羅王那裡去報到了。”
三個惡賊旁若無人的撿了張桌子坐下後,不耐似的把桌子敲得整天價響,大呼小叫的喧擾聲,早驚得滿堂客人向之注視。但一看到他們煞神也似的惡相,心知不好惹,遂只敢低頭偷窺著。
店夥跑上來向三人小心招呼,沒口的應著:“是是是!”
好不容易上完酒菜,始偷抹一把冷汗,才溜開。
這三個惡魔似的人,—面飲著,一面仍大聲談著,破鑼也似的嗓音,震耳欲聾,一部份膽小的客人,早就匆匆用完飯菜溜了。
柳春帆為欲明房大頭小猴子的行蹤,及明瞭三賊的意圖,又恐三賊起疑,遂又叫了些酒萊,慢慢的邊飲邊酌起來。
那枯瘦的老人陰側側的一笑道:
“那二個臭叫化這樣厲害,為什麼你不用‘赤煞神掌’制服他?我就不信他有多大能耐,能跑出你的掌力範圍。”
身穿長袍的老者,很慚愧地說道:
“那用說,也不是我‘北海神鳩’誇口,‘赤煞神掌’雖不能說是舉世無匹,除了‘長山屍魔’的‘屍氣神功’與‘南天一怪’的陰風掌以外,六大門派中,能受得了我這一掌的人,還是寥寥可數,誰料那二個神經病,也不知用什麼身法,當我正運功發掌時,早走得無影無蹤,真把我氣死了。”
柳春帆聽他自吹自擂,大言不慚,不覺微哼一聲,二賊中的那位乾癟老頭,早就驚覺。
半睜著一雙胡桃眼,漫不經意的朝柳春帆一瞅。見這少年氣朗神清,俊美瀟灑,真個氣度不凡,光彩奪人,腰佩一劍暗泛青光的古劍。不由暗吃一驚,畢竟是老奸巨滑的人,能覺得住氣,遂依然不動聲色,岔開二賊話頭,瞎扯著。
這時適巧柳春帆壺中的酒已乾,招呼店夥再送上一壺,驟見那枯瘦老者,似面現一絲陰惻的笑意,然乃一閃即逝。遂起身向二賊道:“霍兄、顧兄二位少坐,老夫去去就來。”
隨著,一搖三擺的下樓去了。
這柳春帆畢竟江湖閱歷較淺,當然不疑有他,遂致險遭毒手,此是後話。
再說這三人究系何人?此行何為?
原來這三位。都是邊荒怪人。一身武功,乃出自邪派,且各有特長,幾可與“長山屍魔”、“南天一怪”,並駕齊驅。
那濃眉巨眼,滿臉橫肉,年約四十多歲的漢子,人稱“冰山一鶴”的,姓顧,名興保,原系獨腳強盜,武功平常,後因作案太多,中原立足不住,遂亡命窮北,藏身冰窟雪地之中,深山窮嶺之洞。
處此絕境,人有求生的本能,此奇寒無比,故鳥跡罕至,蛇蟲絕蹤。無奈,只得挖些草根為食。
也是命不該絕,一天挖草根之際,偶然發現一本皮包絹絲簿冊,乃數百年前一位奇人所遺,上載若干詭絕異功,尤其是一特技,所謂“冰玄神功”的。惟欲練此功不易,必須具備冰山雪窖長年苦寒之環境,而且終年必以冰塊為食,五年後僅有小成,十年後始能大成。
運功時,可將秉至寒之氣,使尋集於掌上,發掌之後,著掌者全身氣血冰凝,如不速治,一晝夜即無救。
本來練武之人,嗜武若命,尤其他業已身處絕地,武功本有基礎,遂按序勤練,在群山疊嶺間,終日面對一片銀白,練此奇功。
最初,真有些吃不消,此地雖當盛夏,亦需重裘方溫之區,要赤身練氣,以吸寒晶,雖雪花舞之際,亦不終止。
二年後方漸習慣,雖單衫薄褲,亦足禦寒。
五年以後,發掌時,微有白森森的寒氣泛出。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十年艱苦,終於完成此功,經此十多年的孤寂與痛苦的煎熬,非但沒有使其澈悟人生,改善悔過,反兇心益熾,首先遭殃的,是昔日;圍剿其的官家捕頭,一個個都成為其‘冰玄神功’的試驗品。
惟其足跡及於北疆,故惡跡尚未顯著,中原武林甚少知者。
此次,乃因“長山屍魔”之徒“鬼影子”劉楷,前隨“天南幫”被玉面神龍一掌擊斃後,由“活閻羅”傳信告警,老怪甚為驚駭,其因本身尚有些事,急待要辦,故派人卑辭邀請三個邊荒兇魔,所謂同惡相濟,一拍即合,而且老怪並侈言柳春帆具有稀世異寶,任得其一,即可增功力數倍,故益增三魔覬覦之心,遂不謀而合,結伴下山來此。
那枯瘦的乾癟老人,人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