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帆已力乏神困,神智卻極清楚,搖了搖頭說:“沒被蛇咬,是我吸了它的血,只是它纏得我太緊,透不過氣來,快把它拉下來。”
二人聽說,方鬆了口氣,上前解困,二人畢竟力小,而蛇又特長,蛇皮似更堅韌異常,費了很大功夫始得解開。
剛—解,柳春帆身不由主地倒身臥下,嘴裡喃喃地說:“小猴子快給我水喝,我好像渾身血液在沸騰,喉嚨也特別乾燥。”
說著雙目一閉,昏睡過去。
一下子可又把小猴子、房大頭二人急昏了,不知如何是好?究竟小猴子腦筋管用,想了回說:“大頭,你暫時在此守護著春帆,他一定是剛才力乏透了,要不就是中了毒?讓我去找找,看有什麼草藥,或者去開點水來給他喝。”
大頭此時已毫無主見,點了點頭說:“好!你快點來呀!”
小猴子慌里慌張地直向來路上跑去,這時,天已大亮了。
此地的地勢很高,回望下面,一片無邊雲海,一會兒,十輪紅日,慢慢地浮起,然後突在—跳,就升起了丈餘,霎時,萬道光芒,照得雲海成了五彩顏色,彩雲翻騰,像怒潮澎湃。
森林裡,也透進一片光芒,那晨曦的日光.被層層濃葉剪碎,篩落在地上。
柳春帆仍仰臥樹根,嘴角上的血跡業已抹去,鼻息的聲音很濁,而且手臉通紅。旁邊一隻碗,小猴子直急得摸嗯跺腳,在林內亂轉,房大頭也只有不停地眨著那對小眼,沒有主意。
“怎麼辦呢?沒想到是條百年以上的火蛇,阿帆喝乾了它的血,怎麼能受得了呢?如果沒有法子解救,準會活活燒死。”
“我有什麼辦法呢?唉!真倒黴,要是不叫阿帆來就好了。”
小猴子房大頭繞著林子乾著急,一問一答地相互埋怨著。
忽然林深處飄來一陣清香,小猴子腦子一清,順著香味找去,行約數十步,猛覺眼前一亮,林密處中央,一塊十多丈平坦地上,佈滿奇花異草,那股濃郁的清香,正由一種黃色植物根上透出。小猴子也不管好歹,順手拔起一株,放入口中一咬,只覺滿口清香,使人精神百倍,知是異物,心念一動,遂選了幾株比較大的,急步出林,對房大頭說:“別急,你看我找了仙草來,可能把阿帆治好,你來幫忙,把他牙關撬開,讓我來醫醫看。”
說著,忙將拔來的草根,拿一枝扔給房大頭,另撿了幾枝,放碗裡搗成濃汁。
大頭猛亦聞到一股清香,見小猴子丟給他一枝,示意叫他吃下,遂張口就吞,只覺一股甜法帶著清香,直鑽下肚,霎時精神煥發,不禁滿口叫好。這時小猴子已搗成半碗漿汁,忙上前扶起柳春帆的身子,撬開他的嘴巴,小猴子順勢一灌已半滴不剩。
一會兒,只見柳春帆神色軒動,二人心知無妨,不禁高興得相互擁所著跳了起來,此時柳春帆已能睜開眼睛,看見二人莫名其妙的扮著怪相,不禁跟著一笑坐起說道:“這麼晚了,還不弄飯去,在此傻笑什麼?”
“哈哈,阿帆你現在好了吧,險些把我們兩個急死了,剛才你昏沉沉的睡了一個多時辰,渾身發燒,我們急得沒法,幸而我靈機—動,弄來仙草,把你灌醒。”
小猴子手舞足蹈地告訴柳春帆,柳春帆果然覺得今日精神特旺,口齒仍留濃厚香味,將信將疑的問著,究竟什麼回事。
二人興奮地把剛才情形說了一遍;柳春帆心說:“好險!”遂看了看地上火蛇,只見它金光燦爛,全身除七寸子外堅硬逾鐵,知是異寶,遂命房大頭收了待用。
並由小猴子領著,齊進密林,找著剛才那片花圃。但見萬紫千紅,五色繽紛,濃郁的香氣撲鼻,令人神清氣爽,隱隱瑞氣千條。畢竟柳春帆幼年讀了很多書,悟性又高,記憶力頗強,多年前沈老頭跟他講的,和他平日暇時撿些破舊的武俠小說上面看到的玩意,他都能全部背誦。
他把每一株小草都仔細看過,一面嗅著,想著。指著剛才小猴子拔回去的那種色帶微黃,清香撲鼻的草根說:“這好像是黃精,山地常見的野生草藥,能解毒療飢,補氣養神,可不知道為什麼特別肥,這下我們可不怕缺糧了,小猴子快去拿只籃來。”
霎時小猴子已取籃如飛跑來,口中連呼:“真怪,怎麼我的身子輕了,跑起來一點也不感到吃力,莫非這是仙草嗎?”
“當然,這些可能是仙草,一旦吞服,那會不生效用之理?只是我很擔心,猴子骨頭本來不到四兩重?這一下你的骨頭更輕了,要小心莫讓風把你吹飛到半空去,等會掉下摔死了,才划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