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頭吃了黃精,似乎比較聰明些,所以能拐彎抹角,想出一套罵人的話來;小猴子從來不曾在嘴皮上吃過虧,馬上反唇相譏地說:“我到沒有關係,反正怎麼摔,會摔成像你這付怪樣像只木桶。”
說著放下籃子,幫助二人找了滿滿一籃。三個人歡歡喜喜拿著東西回洞。才到洞口,只覺一股焦臭之味沖鼻,原來二人煮飯時被柳春帆急促的呼叫,趕了去檢視,忘記了正架在火上的飯。業已燒成黑炭團了。此時,好在三個人剛才已飽食黃精,無庸吃飯,也就算了。
這時柳春帆說道:“小猴子,這地方既然會有這些草藥,一定會有其他寶物,但是,奇怪的是此地既有此等希世奇寶,何以沒有武林異人來奪取,我真是感到不明白,會不會可能有其他意外事故發生哪?”
“是呀!我也正感到奇怪。”
小猴子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凡是離開希望越近,危險也越近,不過這三個小化子不知道罷了。時候尚早,三個人靜坐在石洞裡商量了一會,一致認為這地方的寶物雖多,一定愈危險,但弄不明白,何以五天多來,一路上並沒有看到人跡,或其他可疑的形跡。疑心生暗鬼,愈疑心,膽愈小,尤其他們三個小孩子,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即使出了意外,也是呼天無援。人有求生的本能,當生存受到威脅時,潛在的智慧和力量,就會自然表露出來。
尤其這時的柳春帆,剛吃過無名草藥,靈臺澄明,精神飽滿,智慧驟增,明知身處危境,急更僨事,遂決定在日沒前,找一僻靜之處,將身藏好,偷看這附近有無異人異事。
商量決定後,當下暫時在洞內休息,以待天黑,此時的柳春帆與房大頭倒無所謂,可苦了小猴子,因為小猴子的屁股是尖的,坐不住,要他靜靜悶坐,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由於連日的疲勞,柳春帆房大頭二人不禁都假寐養神,而真的睡著了。
時正剛交未時,小猴子看二個人睡著了,就偷偷的溜出洞去,順著洞左側林邊走去,此時翠然旭日正盛,因地高林密,倒也非常涼爽。轉過石洞,就面對著使他們響往來此的峰頂。
但見除洞側峰下有一塊裡多路的平地外,隔著一條丈餘山澗,就是那高入雲霄的石壁,像一幅石屏風,那削壁的隙縫裡雖然也長些大小樹木,但大部都是一片光滑,似乎沒有立足之地,不由得暗忖:“這像筆尖似的削峰,沒有路怎能上得去?”
“管他,既來之,則安之,阿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等今晚上過了,他找不睡,就會回去的。”
想著,隨步走著,“喀嚓”小猴子腳底踏裂了什麼似的發出響聲,低頭一看,立刻魂飛魄散地駭叫一聲,原來他腳下滿是慘白色,也不禁使他全身驀然索索發抖起來。
“這些是人的骨頭呀,為什麼會在這無人的荒山上發現呢?……會不會有妖怪?”
一想到“妖怪”不禁使他心裡發毛,渾身肌肉,也不自然的起了雞皮疙瘩。
一陣預感的恐怖,心臟也起了巨大的收縮,渾身感到,可怕的戰慄,這時豆大的汗珠,漸漸沁上了額角,呼吸也像迫促了似了。
但小猴子畢竟從小就跑江湖,見聞較廣,加以人類本能驅策,他略看一下,回頭就走。
回洞見二人尚未睡醒,忙推醒二人,告訴見聞:“阿帆怎麼辦?我看這附的不是有魔鬼,定是惡獸。那些人骨,一定是他們吃的,我們快想法子離開才好。”
房大頭平時膽子不算小,可是面臨生死關頭,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柳春帆比較冷靜,分析著說:“這不是鬼,一定是一種心理變態的惡人,或者是一種極兇猛的野獸在這附近。”
“本來我原在奇怪,這裡既有如此多的寶藏,何以會沒有人來探取,讓我們這麼順利到此?如此看來,我們更要格外小心,尤其在此逗留已久,而此地正面當必經之道,是極危險的地區,我們必須馬上想法離開此地,找一僻靜處躲起來。”
說著,就從洞口後面,沿著山側絕壁,三個人提心吊膽地胝手胼足,一步步向上攀登,邊走,邊向四周瞭望,惟恐怕給人發現。
腳底下,根本就沒有路可走,踏著青苔,再加以剛才經過小猴子一番恐怖的報導,格外使腳步沉重,一回,房大頭的手心已沁出汗意,呼息也急促起來,顯然他已不勝任了,可是這時的腳下,正踏在絕壁的峰腰,下臨無底深崖,所以雖然他們的心裡已是緊張萬分,仍然不敢稍有鬆懈。
一個時辰,都是在極端緊張的氣氛中渡過,如果用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