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叟畢竟非凡,看到柳春帆風度翩翩,俊美絕欲俗,雖不甚明瞭其身世,卻不由心中暗許,心想:“怪不得霞青這丫頭失魂落魄的心神不寧,如此俊絕的人品,真是我見猶憐,何況是懷春的少女呢?”
滄浪叟剛想完,柳春帆早就上來見禮躬身答道:“小生柳春帆昨天是一場誤會,夜來多蒙姑娘授助,尚未致謝,及蒙前輩青睞光臨,尚請不吝指教。”
又指著二人介紹道:“這位姓柏名小虎,這位姓房,都是我……結拜好友。”
滄浪叟隨連聲帶笑:“久仰!久仰!”
復自我介紹著說:“老朽李子彬,人稱‘滄浪叟’,這是小孫女李霞青,人稱‘綠牡丹’。”
說著拉過躲在身後的綠衣姑娘給三人介紹見禮。
這時真把天不伯地不怕的“綠特丹”直羞得霞飛雙頰,回身低首,訕訕不安。
上前向三人施禮後,像只楚楚可憐的小貓似的,緊依著滄浪叟。
當下滄浪叟細問三人的身世,及何去?何往?
柳春帆除瞞了在仙窟的經過,另謅一篇經過,但說蒙一隱名怪人,帶去習藝,今奉令下地行道,師門淵源不敢奉告,目前尚未決定去向。
滄浪叟聽三人不是六派門下,心知不便多問,並聽三人未定去向,遂又朗聲大笑道:
“如不嫌萍水相承老夫蝸居即在近處,倘蒙光臨,使蓬蓽增輝,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小猴子與房大頭向來完全以柳春帆的意見為意見,所以沒有說話。
柳春帆心裡本想乘便返原籍準陰,檢視被洪水沖走的家,是否已舊觀,俾得重溫天倫之樂。
今見滄浪叟誠意相邀,又見綠特丹默默無言,含情脈脈的焦急眼光,偷偷的窺看自己,不忍辜負伊人心意,遂起身謝道:“多蒙前輩抬愛,感謝不盡,只是小可三人無端打擾,是否太嫌唐突?”
“那裡,四海之內皆兄弟,蒙小哥不棄,老夫先此謝過。”
滄浪叟說著又連聲大笑,並轉眼向綠牡丹示意,羞得小姑娘雖喜在心頭,笑在眉尖,但畢竟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店夥送上早餐,柳春帆忙命收下,另送上好筵席一桌,請二人入席,聊盡地主之誼。
一席酒直吃到午間始畢。
當下算過店賬,賬房送上剩餘銀兩,隨著滄浪叟離了小鎮,取道九華山紫青峰,隱賢谷而來。
這天正是風和日暖的天氣,和風早就吹綠了江南的楊柳,一路上惠風和暢,花香撲鼻邊走邊聊,頃刻之間,已達九華山腳。
進入山區後怪石迎面,曲澗榮回,峰巒聳天,沿途山風指面,景色宜人,紫青峰半里外繞著清溪灣流上,橫一座獨木橋。
過橋,始達“隱賢谷”此谷在峰之半腰外圍,谷口峰巒並列,谷內是一片平疇,綠陰深處,隱現一角紅牆,穿過葉林,一座巍峨莊院呈現眼前。
時已黃昏,金鳥西沉。
紫青峰原系荒領,為九化支脈,三年前,滄浪叟為“仙窟”之事,而移居來此絕谷,加以人工的修建,幾年來成為世外桃源。
此谷形勢險要,外有斷澗溪流,內則林巒阻道,莊院則依山而建,谷外數里之遙,皆歷歷可見。
滄浪叟之妻,“花雨銀燕”袁凌紅,乃早年終遇掌門一元子之女,一元子及其子媳仙窟遭劫,遺孫“金笛秀士”袁鶚依滄浪叟扶植成人。早年在武林亦頗負盛名,善使獨門兵器“銀燕鞭”,內含機紐,百步之內,形如花雨,黑道之人,莫不聞名喪膽,袁凌紅即賴此成名,中年以後,即絕跡江湖,相夫教子,及至晚年其獨生子及媳雙亡,遺孤孫“綠牡丹”,全由其一手撫育。
其內侄“笛秀士”袁鶚,乃終南門下,“追魂金笛十二招”,獨步武林,娶妻蕭霜玉,人稱“凌波仙子”,乃終南“望溪隱叟”之愛女,輕功絕頂,子女三人。
長女袁青娥,與李霞青同庚,次女素月小二歲,其子正逸,年僅九歲,皆得其雙親之絕技。
滄浪叟有三徒。
“神拳金剛”佟大魁居長,“穿雲燕子”吳斌居中,“小金剛”任德庚居末,皆是武林成名人物。
以上諸人,皆隨滄浪叟集居於此,是日“穿雲燕子”在堡樓望滄浪叟歸來,迅即轉告各人,齊皆出莊相迎。
滄浪叟皆—一為三人介紹。
李霞青這裡時,已恢復了天真嬌態,撒嬌撤痴的向其祖母袁凌紅懷中一倒,惹得大家都不禁大笑起來。
李霞青一時忘形,不覺粉頰通紅,看了柳春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