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卻讓自己的心中免不了一陣長久的深深失落。自己即是如此,更何況若蓮一輩子也享受不到做母親的滋味……
菊久安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將林若蓮輕輕摟進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先不要想這麼多了,夜深了,先休息,事無絕對,一定會有轉機的,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說。”
“即使過了今晚,到了明日還是一樣要面對。”林若蓮低低而略帶幽怨地說道:“即使天明亦無法改變我不能生養的事實不是麼?”
“若蓮,我會找最好的御醫和民間大夫來為你醫治。”
“殿下,沒有用的,今日若蓮已確認了這件事,再好的大夫也是沒有用的,沒有任何轉機。”她不無感慨:“何況,我們並非尋常民間夫妻,大張旗鼓必落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話柄。若蓮只是不明白,為何當若蓮終於放下了當初的執念想要依著心意好好過我們的生活卻變作了這樣。”
菊久安面色有些凝重,許諾安撫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二皇妃,自然也會是我所有孩子的母妃。事已至此,不如我們看開一些。”
“殿下費心了。”林若蓮虛弱地說道。
“不會,你是我的妻子,為你,怎麼算是費心,不管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總能找到更好的方法。”他本想說“解決的方法”,但這生子的事,又如何能根本解決地了呢。
“再怎麼也要顧好自己的身子。”
菊久安說著拉起林若蓮來,林若蓮的心隨之平復了不少,順從地跟著菊久安走出書房。
臥房內,菊久安定定地看著躺在自己懷中終於陷入熟睡的林若蓮,想到自己的母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難了解孩子對一個女人的意義是什麼。也許從剛剛是那一刻起,他開始憐惜起懷中的女子。
想起淼淼說的“憐惜眼前人”,又想到適才林若蓮說的“好好過我們的生活”,菊久安的心緒此起彼伏。
自小,他便從未想過去爭什麼,他和菊久辰一樣,厭倦紛爭。他不否認,當初對淼淼的確動了那份心,但始終,他對於她來說是最遲的遇見,既然落花無意,流水又何必強求什麼。
意識漸漸陷入恍惚,他不再強打精神,漸漸睡去。
度過了太多的漫漫長夜,早已明瞭,夜再長,夢總是會醒,醒來便又是新的一日,既然如此,不如養足精神,天明一起面對。
何況,這一夜悱惻難寐的又何止是安王府的這一對,沉香苑裡,寂靜的夜,同樣讓人難以入眠。
同樣是這一日的午後申時,林若蓮去沉香苑探望林若梅。姐妹間走動頻繁實屬平常,正因如此,才被林若蓮看出了些眉目。
林若梅的身形一直鮮有變化,她本沒有在意,但是這些日子下來,今日林若蓮邀她一起用晚膳時,她猛然發現了些許端倪。聽聞孕婦會漸漸嗜睡或是感覺睏乏,甚至忌口,可是自己的姐姐卻一直沒有這些趨勢,而且她從來沒有聞到過藥味。
早在這之前,她見淼淼的那次,即使有香包的氣味,但還是明顯能聞到些若有似無的草藥味,想到皇后派了秦無悔去光華園,便也知道那是因為淼淼一直在喝些安胎安神的藥所致。但是沉香苑這裡,從來就沒有草藥味。
林若蓮本想旁敲側擊一番,但是想到兩人雖不是一母所出,但從小卻情同姐妹,而且,在太子登基這件事上大家本就是一早便有了共識。思及此,她摒棄迂迴,直接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可是有事瞞著若蓮?”
林若梅聞言一怔,隨即斂下面上的笑意,思前想後,說道:“要怪我這個做姐姐的大意了,連累妹妹瞧出端倪。母后這盤棋還未下完,都說旁觀者清,貴在觀棋不語,免得多生事端。”
林若蓮聞言,深吸了口氣,道:“給皇后這般形事凌厲的女人做媳婦,看來姐姐以後即使真能萬人之上,更需謹言慎行。姐姐放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永遠不能說,若蓮還是知道的……”
本想再問些什麼,但是轉念想到這事知道越多越是沒必要,林若蓮便立即噤聲,只是抬起臉的一瞬卻看到林若梅眼神複雜地望著她。
“姐姐放心好了。”
“我擔心的,另有其事。”林若梅想,最終還是要知道,不如早些確認的好。
林若蓮不解問道:“有什麼事姐姐不妨直說。”
“妹妹可曾想過,若是姐姐可以親力親為,又何苦出此下策?”
林若蓮見她一副悲涼的模樣,不禁問道:“姐姐的意思是……”
“我的體質,不能生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