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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姐死時,身上穿的是棉布衫裙,看來私奔之事卻有其事,另外左小姐離家時曾攜帶許多貴重珠寶與通兌的銀票也不翼而飛。如今暫時只有初步判定是謀財,線索一團亂麻,王醴頭疼不已,倒不是為案子,而是因為左司務夫婦。
左司務夫婦摟著左小姐的屍身,不許仵作驗屍,這倒也不獨是左司務夫婦如此,很多同類案件無法告破的重要原因就是家屬不許驗屍。王醴只得親往去勸,然而左司務夫婦卻仍是一邊催王醴找出兇手,一邊不許驗屍。
通兌的銀票雖都有記號,但沒登記造冊沒留底,很難當作線索追溯過去,至於貴重珠寶,太過明顯的東西,很有可能三五年不會動用,若是謹慎小心的可能直接埋了叫永世不見天日。王醴被催得頭疼,省臺也跟著頭疼,司法廳衙下差官就更別提了,苦得跟吞了幾斤黃連一樣。
最終還是隻能找那笨蛋表少爺,只有他見過“殷修平”,只寄望這表少爺能準確地把人描述清楚。
孟約:不行,這表少爺你們還是弄去打死吧,哪有這樣形容人長相的!
第四五九章 白長一雙眼
表少爺用來形容人長相的盡是孟約只想用呵呵糊他一臉的辭,按說一般人形容五官,說眼大眼小,眉粗眉淡,鼻挺鼻塌,唇大唇小,臉方臉圓,表少爺不是。表少爺形容五官盡是漂亮詞,彷彿不像是在說嫌犯,而是在誇心上人。
孟約悄翻個白眼,指著自己身邊的王醴道:“那你給我形容形容他的長相。”
表少爺:是在下輸了,在下實在形容不出來。
“行吧,你不用再形容,我有辦法治你這毛病。”孟約從底下抽出一堆竹紙來,極便宜,她練字都不稀罕用的那種,一般用來墊桌,接接點心渣果皮什麼的。今天看著不像是一張紙兩張紙能解決的事,用好紙她心疼,“我問你答,別說多餘的話,能做到嗎?”
表少爺趕忙點頭:“能。”
孟約墨問:“臉方臉圓,臉瘦臉胖,有肉沒肉,額寬額窄,臉寬臉窄,下巴是圓是尖?”
“方臉,不瘦不胖,有點肉,額寬,臉比額窄一點,圓下巴。”
孟約憑著她畫了無數人物的心得,落筆在紙下畫了個臉型,問表少爺對不對,表少爺指著修正幾處,又做了許多細微調整後,方才點頭。然後孟約又一一問眉問眼問鼻子問嘴,問面部特徵,有無疤痕,有無面痣,耳朵如何。問完這,問身高體量,問完後再逐一據細節慢慢修改,凡有要改的地方,孟約便重新蓋一張紙上去重畫。
如此費去半個下午,才把嫌犯畫像給畫出來,刑法司原本是有畫影圖形的高手的,不過因為一樁要案被召到南京去了,所以方才來勞煩孟約。孟約畫完,重新又描一張,然後上色,連膚色膚質也都細細問了,才最後定稿。
表少爺最後看著畫,對孟約充滿服氣:“難怪孟夫人畫的繪本能盛行於大明內外,這份功力少有人能及,端是真人在眼前一樣。就是他,就是這人騙了我,騙了表妹……”
這不著調的表少爺這時才滿面含悲,乍聽到私奔之事的時候他沒悲,左小姐死的訊息傳來時他沒悲,現在對著嫌犯的畫像,表少爺卻悲傷欲絕。
“若不是我識人不清,白長一雙眼,如瞎了一般,怎會害了表妹。”十幾歲的富家少爺,蹲在牆角哭得跟眼淚止不住往下成行滾落,不消多時便哭溼大片衣襟。
表少爺這樣,孟約和王醴是勸也不是,任其哭下去也不是,只得去喊了他家裡人來領回去。表少爺跟家人回去的時候,頻頻回頭懇求:“王司使,請您一定將兇徒捉拿歸案繩之以法。”
王醴點頭:“自然的。”
送走表少爺,王醴拿著畫卷去司法廳,畫影圖形的高手去了南京,復畫人像的畫師卻好找。司法廳常年和城中的畫師有聯絡,只需要前往去請,很快便齊聚司法廳,二話不說開始復畫。
除張貼在本地的,還會將一部分畫送往周邊,各處的關卡,各處的車站更是重中之重。所以這工作量委實不小,好在濟南本地的畫師不少,先畫好的貼往各關卡路口碼頭車站,然後貼在城中各張榜處,再之後是發往省內各府各州,最後才是復鄰省發去。
畫師們忙了有半個月才把畫像復完,這半個月來處處風聲緊得很,那嫌犯卻半點沒冒頭。各大票號兌大面額銀票的,也都一一被盤查過,仍是沒有一點眉目。左小姐已經下葬,雖不曾著仵作驗屍,卻仍是派女醫去檢視過,有掙扎過的傷痕,胸口有很大一片血淤,胸肋有多處骨折,據女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