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仵作判斷可能內出血導致的死亡。
畫像張貼出去後,孟約便在家中沉思:“所以需要科技啊,如果這時候能有一張相片多好,只要複製相片,又清晰又直觀。畫出來的圖再怎麼也和真人有差別,照片雖然也一樣有,但至少不會太過失真。”
這個想法閃過腦海時,孟約彷彿想到點什麼,但是又沒能抓住。直到去接阿時,阿佩戴著他們新發下來的學員銘牌,孟約才猛地一合掌,恍然大悟道:“身份證!”
大明也有身份證明檔案,一家子的檔叫戶紙,個人的證明叫身告,出遠門時必得先拿戶紙並身告去官府籤個章,然後才能往各地去。常出遠門行商的又不一樣,每年一簽章即可,官員則憑公文往來。這東西沒什麼事時也沒人來查,唯有發生什麼事時,才會查驗,倒並不繁瑣。
這時的身告和現代的身份證唯一的差別只在於,現在的身告沒有相片,只有一個簡單的容貌身長體重的描述,這哪有相片直觀。所以,是的,是時候推行有相片的身告了。
待晚上王醴回來,孟約氫這想法同他一說,王醴琢磨著可行,但若要大明百姓盡皆更換,是個不小的工程:“不用一下子全部更換,先尋幾個地方試點,譙郡可以,南京也可以,濟南嘛……我在這裡,也應該可以,左右我拍照還是能把人拍像樣的。”
戶籍理論上是歸司法廳管的,但現在山東省這邊還沒交接過來,所以眼下王醴還做不了主。這事不僅他做不了主,巡撫衙門也做不得主,得去個奏疏往南京呈報宣慶帝並內閣,請大佬們來定奪。
宣慶帝和內閣接到王醴的奏疏,略作商討便拍板定下來,先從譙郡開始拍相片,更換身告。身告本也年限,畢竟人的容貌身量不是一成不變,來換新或小童辦理新身告時,給做成帶相片的身告即可。除這些,有意更換新身告的,也可以前往各地司法院司法廳更換。
如此一來,不擠在一時,便不會讓人手忙腳亂。
待看大家接受良好,且委實不麻煩,又確實更直觀更方便,宣慶帝並內閣作出全部更換新身告的決議,之後,公文發至地方。與公文一起到地方的,還有來自各戲班的人,他們在學會鼓搗影畫機映畫機,也順帶學會了怎麼用相機,正好能放出去叫他們有用武之地,畢竟不是人人能拍得了電影。
只是公文發至地方時,殺害左小姐的嫌犯仍然還逍遙法外,不曾落網。
第四六零章 忽如一夜春風來
就算南京譙郡等一部分地方已經能觀看電影,在大部分地方,照相還是個十分新奇的事物。乍一開始,大家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待照相館祭出孟約的經典解釋用機器畫人相,大家就又十分能接受了。
“水力織機織的布多薄多細的都有,機器畫出來的人相這麼細緻倒也情理之中。”
於是,公文到濟南,相館開起來後,濟南人便很快接受,對更換新的身告也都很積極。孟約和王醴並倆小都不是濟南人,換身告得到戶籍所在地,他們一家子都得等回南京再換。
“是不是到了該普及相機的時候。”工學院做來的東西,凡能量產了,價格都不會太高,如相機,如今市上已經有銷售,約是十兩銀一部,膠捲是二百錢一卷。不過買的人少,因為很多人連用都還不會用,甚至還有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幹嘛用的。
相館一開起來,便慢慢有人買相機回家玩,相館也兼賣相機,賣完還帶教怎麼用的,被相片勾起興致來的人但凡不差錢都會買一部回家玩。所以,根本不用孟約去想該怎麼普及,相機就已經一夜之間如春風吹開花朵一樣,滿城都是。
孟約也很快擁有了一大幫同好,一起相約去拍荷花,拍柳樹,拍湖,拍早晨的霧,黃昏的霞。王醴有空,王醴也會同她一道,沒工夫時,她有就自己去,阿休假便帶阿。孟約用一部相機,成功融入了文藝青年們的小圈子。這時候的文藝青年可不是說說而已,提起筆能寫能畫,無事能合香作扇、斫琴治印,倒也沒有人覺得這是特別雅緻的事,因為能大明能玩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們格外閒,又特別愛而已。
這是一個非常可愛的文青圈,要是有手機,絕對屬於那種深更半夜,有人忽然突發奇想說“月色甚好,山中訪寺,誰共我往”,能引來一大波夜貓子響應的。他們把風雅刻在了骨血裡,絲毫不顯刻意,因為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呀。
“阿孟快來看我前段時間下鄉拍的相片,昨天才洗出來的。”這位酷愛攝影的少女是董總督的長孫女董昭蘭,今年十八,已有婚約,尚未出嫁,正是同未婚夫浪得飛起,也浪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