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過來檢視,二則若無事便吃點東西歇歇腳。
也幸好是王醴在這裡,不然田莊上的佃戶便是肯開家門,也不會在深夜裡任由人到家中檢視。王醴與三司差官多半都是舊識,因而特地披了大氅出門,一家一家去敲門排查。
排查完,田莊用來待客的西院已經備好熱湯熱飯,也燒暖了地龍,因分幾路,二十來人儘可住進去。王醴雖有心瞭解一二,但看眾人吃著飯都犯瞌睡,便也不多方,自回東院去。
這一通奔波下來,孟約已經睡著了,王醴將身上沾了雪花的衣袍留在外間,烤暖了一身才上床睡覺。許是之前折騰得有些累,孟約睡得很踏實,一點沒被驚醒。
第二天吃早飯時,孟約才問王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聽說是葉阜安遇刺身亡,孟約嚇得最後一點迷迷糊糊的早困都沒了:“怎麼可能!”
葉阜安在《三醮》裡篇幅極小,但對大明來說卻是個重要角色,因為憲政是由他和宣慶帝一起推動的。楊廷禮再次退閣後,葉阜安上臺任首輔,孟約還感覺劇情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甚至感嘆過劇情的威力,不想這會兒憲政風浪正酣時,葉阜安遇刺身亡。
“真死了?”
“諡文節。”連諡號都已定下,絕對假不了,若是假死,葬禮會大辦,卻不會定諡號。做過首輔的大臣,基本是以文x為諡號,節之一字也很切葉阜安其人生平。
“那接下來,誰會入閣任首輔?”
“咱大舅。”
孟約:“瞎說什麼,舅舅都沒有入朝。”
“我是說阿冰的父親。”
呂冰的父親呂擷華,也就是呂擷英的那位能幹的大兄,當初孟老爺能除商籍入仕途,還是呂擷華的功勞:“雖然早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可猛地來時,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說起來,呂擷華比孟老爺只小不到十歲,真論起來,此時入閣為首輔也正當年,真等到五十歲再來當,便是呂擷華身體特好,也至多十年。十年時間,未必能夠把憲政扶到路上來,任其自行向前駛。
“年年,我們可以能要準備一下,沒準要提前回南京。”
“怎麼了?”
“葉阜安的案子可能很棘手,不管是官家還是咱大舅,恐怕都會把我給記起來。”不是王醴自大,委實是宣慶帝做為《緝兇令》的鐵桿粉,自打知道後邊是他畫的後,就對他的探案能力大為讚賞,理由是能把案情寫得這般鞭辟入裡,深入淺出,探案自不在話下。
況且,之前還在督察院時,王醴就曾辦過幾宗大案,那時在宣慶帝那裡也很留下了一些印象。
至於大舅,不用別的理由,自己人用著放心。
孟約:“那我們還用回濟南嗎?”
“自然要回,地方事務需得略作交接,明日便回譙郡罷,回譙郡後再使人回泛園去拾掇一番。”
“好。”
第五三零章 先揍一頓再說
雖要趕回濟南,倒也不必火急火燎,買次日的車票,帶上仨孩子,孟老爺得在工學院處理幾天積下來的院務。趕到濟南後,王醴顧不得夜深,連家門都沒進,只把孟約和仨孩子送回家,便趕往律法司,皆因律法司有下發的文書,比從旁人嘴裡聽來的要細緻許多。
孟約把孩子哄睡,便在糖糖掛著粉色菱花帳的雕花小床邊思量,實話說,她擔心《三醮》世界崩潰已經不是一回二回了,但這回格外憂心。且,她是越想越怕,越怕又越禁不住去深思。
男主角成為首輔其實只是《三醮》結束章的幾句話帶過,葉阜安做首輔,與宣慶帝相愛相殺地推進憲政的過程,卻擔負著串連起大部分劇情的重任。雖然在《三醮》裡著墨不多,但這就跟太祖這個穿越得,跟大明這個大背景一樣,再不多寫,也是一切基於此。
關鍵人物撲街啦,怎麼辦?
“真該把撫長離劈到這裡來,看看她能怎麼收拾這爛攤子。”孟約記得曾經看過一本書,就是穿書者遇到了原作者,當時孟約就想,甭管別的,先揍一頓再說。
“呂大舅這麼能耐,應該不至於搞不定吧?”葉阜安還時不時扯一下後腿,呂擷華必然不會啊,而且呂擷華和宣慶帝素來君臣得宜,更重要的是,呂擷花出身士族,看人從不帶有色眼鏡。
葉阜安好名且邀名,呂擷華則是一身職業精神,幹一行愛一行精一行。
“那這樣的話,因為葉阜安而無法在朝堂一展身手的門閥子弟,終於可以圓回到和劇情一樣,不拘門第,皆入朝堂。”貌似這樣一想,又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