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7—1711),他當過英國巴斯和韋爾斯主教,讚美詩作者。他寫的《晨頌·醒來,我的靈魂,與太陽同升》、《夕頌·主啊,今夜榮耀歸於你》和《晨夕合頌》在英國通行。
③指英國著名神學家衛思理(1707—1791),他曾致力於衰落中的英國教會的精神復興,創立了衛理公會(美以美會),從1739年起,每年騎馬行通英國,巡迴戶外市道,衛理公會在英國和美國發展很快,其間也有很多變化。1784年,衛思理表明衛理公會的活動與英國國教無關。1791年,衛理公會與英國國教脫離關係。
④指安諾德在他的《批評文集》初編《序》中的一段話。前引“此方土地,大道淪喪”也出此文,不過位置在後一段引文後,全句是“此方土地,大道淪喪,信仰委棄,虛名不為人重,忠信難望來日。”
裘德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就像跟他們交談著一樣,情不自禁地把心裡想的什麼全說出來了,這情形類乎一名情節趣劇的演員對著腳燈那邊的觀眾喋喋不休。他一醒悟過來自己夠多荒唐,就嚇了一跳,立刻剎住不說了。也許有個學院裡的學生或思考者正在燈下用功,聽見了他這個漫遊者的斷斷續續的話吧,不免抬起頭來,奇怪究竟什麼人在說話,他說的又是什麼意思。裘德這會兒也看出來,除了稀稀落落幾個遲歸的市民,再沒有別的有血有肉的活人,不禁感到這座古老城市成了他一個人的天下,同時覺得自己有點著了涼似的。
有個聲音從暗地裡傳過來,倒是真正活人的本地口音。
“小夥子,你呆在柱石那兒老半天啦,你倒是想幹啥呀?”
這是個警察說的,他一直在注意裘德,後者卻沒瞧見他。
裘德回家了。他來這兒時候就帶來了一兩本書,是專講那個大學的子子孫孫的,睡覺之前翻看了點關於他們生平的記載和幾段他們給世人的啟示。他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好像剛才默記下來的若干值得一記的語句又由他們自己親口嘟嘟囔囔說出來了,有聽得清楚的,有聽起來不好懂的。幽靈之一(他後來痛惜基督堂城“此方土地,大道淪喪”,不過這話裘德想不起來就是了)這會兒大聲點著那城市名字說:
“美麗的城市啊,那樣古色古香,那樣高雅純潔,歷經我們這個世紀精神生活的激烈紛爭,依然那樣安然無恙,那樣寵辱不驚!……她那無法解釋的神奇力量始終號召我們去追求我們大家共有的真正目標,去實現理想,達到盡善盡美的地步。”①
①指英國託利黨政治家皮爾(1788—1850),他在第二次任首相期間,因愛爾蘭發生饑荒,在議會發表演說,要求廢止《穀物法》。經議會數度辯論,《穀物法》終於廢止,由託利黨改組不久的保守黨也因此分裂。
另一個聲音發自那位始而擁護、繼而反對《穀物法》的政治家,裘德在那個有大鐘的四方院見過他的魂靈,當他是一直在推敲他那篇演說裡最精彩的有歷史意義的字句呢:①
①指吉本。
“議長閣下,我也許錯了,但是我的立場是:在國家遭受饑荒威脅的時刻,我責無旁貸,要求現在必須採取在任何類似情況下通常要採取的救濟手段,也就是讓任何人從任何可能的途徑自由取得糧食……你們明天就解除我的職務好了,可是你們絕對剝奪不了我的信念:我行使賦予我的權力,決不是出自邪惡的或者私利的動機,決不是出自實現個人野心的慾望,決不為了取得個人的好處。”
接下來是在書裡寫下不朽的《基督教》篇章的那位不動聲色。意在言外的作者①:“異教徒和哲學家對萬能的上帝展示的種種證據(奇蹟)漠然視之,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我們該怎樣為他們開脫。……希臘羅馬的往哲先賢對於警世奇蹟不予理睬,看來應歸之於他們對統馭精神和物質的權威力量的變化、更迭,懵懂無知。”
①指英國詩人羅勃特·勃朗寧,下面的詩句引自其《爐邊》。樂觀主義或樂觀精神本為德國哲學家萊布尼茲(1646—1716)所倡,他認為自我存在的物質構成和諧相處的世界,因神的意志而生生不息,故現實世界為最佳者。
隨後是一位詩人的幽靈,他是最後一位樂觀主義者:①
①指紐門,他於1864年寫成《為我一生而辯》,此時他已改信天主教。
世界就是這樣為我們構成!
……
眾庶悉應依照計劃總體
不惜為充實人類的延續效力。
下面是他剛見過的三位熱心派之一,也就是《為我一生而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