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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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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黨救國軍之緣起(1)

我在香港的住宅是羅便臣道92號,位於半山之中,是一座陳舊而寬敞的三層樓洋房。這所房子原是陳炯明在廣東失敗後,在港避難時的住宅。我在武漢失敗後,用月租銀九十元賃居於此。到了“九一八”瀋陽事變,李濟深被釋來港,也住在此處。他後來用兩萬元港幣把這座房子買下,直至朝鮮戰爭發生,*“抗美援朝”達最高潮時,才賣去捐充*軍費。

我在香港住下後,便有各種訪客專程來訪。最有趣的是張宗昌、孫傳芳等也託人來表示說,他們二人的軍隊可說是我一手擊敗的,英雄識英雄,不打不相識,他二人很希望南下和我一晤。我恐南京方面借題發揮,說我勾結軍閥,所以對他們的善意都婉辭謝絕了。嗣後陳炯明、沈鴻英也用同樣方法求見,我也以同樣理由婉拒了。

當時最為我抱不平的一位政治訪客,卻是青年黨的領袖曾琦。但是1924年國民黨改組後,在“以黨治國”的政策之下,政府嚴禁其他黨派的活動,所以我對青年黨的實際情況很是陌生,而和曾先生也屬初次見面,不知其究竟為何而來。曾氏和我寒暄後,首先就把青年黨的黨綱和政策方針從公文包裡取出,遞給我看,同時批評孫中山先生“聯俄容共”的非計。並謂,北伐的完成,多半靠我冒險犯難、殺敵致勝所收的果實,今蔣介石過河拆橋,實有違患難安樂與共之旨。這時我心境不佳,得曾氏溫語慰勉,殊感欣快,所以第一次的談話甚為融洽。孰知他第二次來見我時,情形就大大地不同了。原來他來的目的是想拉攏我加入青年黨。他開門見山地說,我現在和國民黨中央已鬧翻,而青年黨卻正缺少軍事人才,我何妨另起爐灶,加入青年黨呢?

我說,我只是同蔣先生個人為政策上的歧異而鬧翻,我並沒有退出國民黨。今日國民黨中央和我為難,不過是受蔣氏個人把持罷了,與黨的本身無關。再者,我在國民黨中位至中委,政治上也位躋國府委員、集團軍總司令,已是最高層了。我如舍此歷史不要而加入青年黨,那是又要從小兵做起了,人們豈不要笑我一失意就“朝秦暮楚”嗎?青年黨也何需此類黨員?曾連說絕無此事,絕無此事,你如加入青年黨,必然是佔黨中最高位置的。況飛鳥尚知擇木而棲,何得謂之“朝秦暮楚”呢?

曾氏到羅便臣道來訪我足有四五次之多,糾纏不稍放鬆。最後見我態度仍極堅決,才放棄其要求。其目的雖未達到,我們卻成為知心的朋友。

在港閒居期間,最使我感到苦楚的是兩袖清風,除贍養家眷和隨行官佐一共二十餘人之外,尚不時有在武漢或南京被遣散的軍官來向我請求幫助。我心有餘而力不足,極為尷尬。事為黃紹竑主席所悉,匯我小洋十萬元(摺合港幣七萬元),才得稍解金錢上的困難。

在港小住未幾,國內政潮又起了重大的變化。先是5月中旬,南京蔣政權乘我第四集團軍新敗之餘,決定派大軍分水陸夾擊廣西。黃、白二人為先發制人計,即率師入粵,企圖一舉攻下廣州。作戰初期雖然順利,無奈勞師遠征,眾寡不敵,終於敗退回桂。同時南京方面更任命俞作柏為廣西省省主席,李明瑞為廣西區編遣主任,楊騰輝為副主任,率原來第七軍的一部,自海道南下,並已溯江西上,抵達桂平,而何鍵所部也深入桂境,直薄柳州。黃、白二人為免使舊日袍澤自相火併計,乃由白崇禧指揮一部勁旅,驅逐何鍵部回湘,然後將省內部隊悉交師長呂煥炎指揮,囑其與俞、李、楊等合作。黃、白二人即自南寧出走越南,不久也來香港暫住。廣西全省,表面上遂為南京政府所統一。。 最好的txt下載網

護黨救國軍之緣起(2)

當此之時,南京方面認為我輩已被解決,氣焰甚高,乃掉轉槍頭,指向第二集團軍。並以離間、收買第四集團軍的同樣方式,離間馮的部屬。5月下旬,馮部石友三、韓復榘,果為蔣氏所誘惑,通電服從中央。蔣氏把持下的國民黨政府隨即下令*馮玉祥。馮軍也破壞隴海、平漢兩鐵路以自衛。蔣馮大戰迫在眉睫,南京方面深恐我在香港和馮氏暗通款曲,策動粵、桂起義,為馮聲援,乃向香港總督交涉,逼迫我出境。

最初代表港督來訪的,是香港紳士羅旭和與周壽臣兩君。他們委婉陳辭,請我離開香港三四個月,以後再回港居住。在港督一再麻煩之下,我只得答應暫時離港,赴海外遊歷。乃暗中改名易姓,與葉琪、韋雲淞、甘介侯等人領得赴法遊歷簽證,搭一法國輪船赴歐。但是我們真正的目的地卻是法屬安南的西貢,因西貢去國未遠,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