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靜江先生要壓抑感情,不可常向蔣先生嚕囌。與其明知無濟於事而強為之,徒引起無謂反感,實屬不智之舉。
稚暉又說,若說句粗話,蔣先生是個流氓底子出身,今已黃袍加身,一躍而為國府主席,自然目空一切。和昔日流浪上海,為靜江先生送信跑腿時,自不可同日而語。最好大家信任他,由他放手去幹,不必對國事濫出主張。做得好,固然是他分內的事;做得不好,也是他的責任,免得推諉到別人身上。
我當時心裡想,這位無政府主義的吳先生,他對蔣先生的批評,確有深入獨到之處。不過對事對人毋乃太無責任感了。真是“逢君之好,長君之惡”,兼而有之。聽了吳的話,張靜江似有悒悒不樂之色,大家乃不歡而散。 。 想看書來
十年國難與內戰(3)
綜合那銀行家和張靜江等所說,蔣先生拿共產黨問題來恐嚇要挾黨內外的人,甚至西方友邦的心跡,實不辯自明。中國古語所謂“養寇自重”,正是蔣先生的作風。我於是恍然大悟蔣先生不願派兵往江西剿共的真正原因,真所謂愚而好自用,玩火*。
二
蔣先生既然對真正的敵人共產黨要養以自重,對黨內的異己就要設法鋤除了。他的第一個目標原是馮玉祥。
編遣會議無結果而罷,馮玉祥悄然離京後,蔣先生極為憤慨,一再向我表示要對付馮玉祥,並試探我的反應。後來並派吳忠信來向我疏通,以便對馮一致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