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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兄即首先敗興。”何如、心真道:“非是敗興,百觥實屬太多,加一倍罷。”

眾人俱說有理,梁公亦便允從。無外責備梁公虎頭蛇尾。敬亭道:“未入正席,即飲二十觥,亦不為少矣!”無外拗不過眾人,只得聽從,各人立飲二十觥。首公、成之勉強飲了十餘觥,便不能飲,無外便接過再飲。那觥約容酒六兩,三十餘觥,約十餘斤酒入腹,已有酒意。換上正席,心真偏行起”六部令”來。這令酒既極多,再點古心做了戶部,雙人做了禮部,又不立恤刑。古心繫主人,豈有省酒之禮?請下斛來,俱是大杯。雙人少年心思,定出諸般儀制,拜跪拱揖,委曲繁重,諸人俱當不起。何況無外是第一豪爽之人,那能如式,一上手,便是一二十大杯,酒急氣悶,竟至大醉。無外一醉,便不遵令,強著合席都要儘量,連一連二的代主勸酒,復責備素臣惜酒,連罰大杯。

登時把合席諸人,都引入醉鄉,飯既不用,酒又不吃。何如呆坐在席,首公、心真只討茶吃,梁公、雙人仰睡在椅,敬亭、古心伏睡在桌。無外強成之比力,素臣帶醉勸阻,無外道:“你恃著國公宰相,敢要硬勸嗎?你只勸一勸,須吃我三拳!”素臣既不敢動,又見成之被無外拉扯,東倒西歪,怕受了虧。正在著急,忽見無外丟掉成之,跑過補袞堂中一間去,大笑大叫的,說道:“小王子來了,且摸一摸龍卵!”素臣看時,是雲氏之子寤生,已被無外抱住,去掐他的鳥頭。素臣帶醉含糊道:“龍卵是有痣的,休摸錯了!”

且道寤生因何到府?因是四婢三朝,水夫人主意,派文恩、文容四子去做朝。玉奴之子川郎,阿錦之子天郎,年只三歲,丫鬟抱著去的,略坐一坐席,就先回來了。賽奴之子長生,與寤生同年七歲,卻一個是正月所生,一個是十二月所生,整整差了一年。長生月分既小,又怕生人,席散即回,便也歸家得早。惟寤生年長,貌美性靈,在王府中做了五六年王子,移氣養體,氣概更自不同。陪宴親戚,多半疑是天潢,俱不敢以小兒待之,一切湯點酒菜,俱依禮割獻。席上已是擔遲,恰好又替生勝做朝。生勝與文容是一主奴蜱,把寤生如侄兒一般看待。未坐席,便先留在房,講說家常;既散席,又留進房去,致送什物。層層耽擱,所以直至日落才回。不料被無外一把拿住,掐起鳥來。

寤生方以大人自視,不覺勃然,卻甚有主意,見無外已醉,便不動聲色。只這”小王子”三字,及”龍卵有痣”之言,便直鑽入耳,再也不得忘記了。無外摸了一摸,親兩個嘴,便就放下。醉人一笑,酒勢已解,便也討要茶吃。睡客亦俱醉轉,吃了幾杯茗茶。梁公道:“有城門之隔,天色已晚,大家告別罷。”無外道:“敬亭、何如不說,獨吾兄說,情見乎辭矣!”首公問故,無外道:“敬亭何如沒帶家眷,梁公帶著家眷,獨他著急,不是要做那比翼鳥嗎?”敬亭道:“鶼娘懷孕,休屈說他!梁公不悅,弟也要說了。”因各起身作別。

古心、素臣送客入內,水夫人斥責道:“怎這樣沒正經,吃得如此大醉,成何禮矣!”二人雙雙跪伏,不敢仰視。阮氏、田氏諸媳,便一齊跪下。水夫人道:“本該罰跪一夜,看諸媳之面,可起來,各自回房安睡。以後除皇上賜宴外,只許飲至三觥,如過此數,即以不孝論!”古心、素臣頓首受戒,起身出房。水夫人叫丫鬟扶起紅豆、天淵,令諸媳俱起,慨然道:“玉佳位至極品,功在家國。今日因同鄉親友,情好難辭,以致如此,我豈不能諒他?但酒能亂性,現已失儀。書傳酒誥,詩戒賓筵,古人之痛切垂戒如此!涓涓不絕,將成江河;細行不矜,終累大德。履堅冰,何可不杜其漸也!”

各夫人俱感激代謝。在房宮女宮婢,從未見過,無不錯愕。飛娘、立娘始亦以為太過,及聞此論,歡喜無限。立娘出去,述與鐵面知道。鐵面扯開闊嘴,心花都放道:“咱原說的,情願變一隻雌哈巴狗,替太夫人看房。這般舉動,這種議論,真不愧女聖人也!”

素臣是日宿鳳羽樓,紅豆因年幼,雖經風雨,每至交歡,不勝畏縮。素臣體貼便也略見大意,此時醉中雖不敢肆行蹂躪,卻已直搗黃龍。紅豆從未受大創,蹙眉忍受,到得苦盡甘來,長男少女二象同春,正估經期初淨,便已種上一男神童矣。

次日起身,門上報:“島中劉將軍連家眷到門。”素臣接進,見一黑一白兩孩,問知黑者小鐘馗,五歲;白者虎臣子貞兒,六歲。素臣細看貞兒之貌,頗似鳳兒,暗忖:“外孫似舅,故中表弟兄亦相似也。”璇姑迎著石氏,悲喜交集。鳳兒攙著貞兒,亦親熱異常。石氏見過水夫人及閤府,與飛娘、立娘敘闊一番,交還小鐘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