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大,亦抵受不住種種酷刑的折磨。因此,他為了確保秘密,在這自殺方面,實在下了不少苦功。”
王元度道:“塢主之意,敢是說以關大堅這等人物,若然無法自殺,亦將受不住毒刑而供出一切秘密麼?”
藍巒道:“不錯,等一會解開他的穴道,他發現藏有毒藥的假牙已失,一定面色劇變,可知他何等依賴這一件致命之物。”
說罷,伸手拍開關大堅的穴道,關大堅定一定神,猛然神色大變。
藍巒道:“關院主即管放心,我早就猜想出姜石公在何處收藏毒藥。但早先為了示信於你,所以不曾取出。現下卻是為了怕你一時看不開而出此下策,才斗膽取下那枚假牙。”
關大堅沒有做聲,神情間已遠不如剛才那般冷硬倔強。
藍巒又道:“我決不會用任何手段凌辱院主,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關大堅大為驚訝,心想,這藍巒一向心黑手辣,從不流露真心。但這刻語氣誠懇得使人不能不信,是什麼物事使他改變得如此劇烈?莫非這又是他另一套陰謀詭計?
藍巒見他沒有說話,已猜出他的心意,也不說破,話題轉到別處,問道:“關院主,你此次在一元教進犯本塢的計劃中,擔任極重要的腳色,我只問你一件事。”
關大堅搖頭道:“塢主不必多費口舌,我不會說出任何秘密。”
藍巒笑道:“你錯了,反而是我告訴依一件秘密,瞧瞧你知道不知道而已。”
關大堅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藍巒便道:“姜石公這一次借你之力,運了大批火藥入塢,但他還運了兩件東西進來,那是兩門火炮,你可知道?”
關大堅一怔,搖頭道:“沒有這等事吧?”
藍巒道:“元度兄你作個見證,告訴關兄有沒有此事。”
王元度道:“塢主之言,絲毫不假,當真有兩門紅衣火炮,分別安放在兩個地方,可以轟擊全塢任何一處地方。”
關大堅眉宇間露出憤怒之色,卻仍然沒有說話。
藍巒一著機不可失,立刻取過這小星塢詳圖,展放他面前,沉聲道:“姜石公保留這兩門火炮的秘密,用意至為明顯,便是他掌握著發動毀滅全塢之權,而又能夠置身事外。由於火炮可以遠轟引發全塢各處火藥,到了事急之際,被迫發炮,其時,縱然一元教中許多高手未及撤出,他亦顧不了這麼多。這一點用心,誰都可以瞧得出來,所以姜石公不敢讓你們曉得,連身為一元教四大護法之一的左昆兄,也全無所悉。”
關大堅冷哼一聲,道:“兄弟也是護法之一。”
藍巒聽了又是驚訝,又是高興,道:“假如關院主在一元教中的身份竟低於四大護法,可就太小覷咱們日月塢了。現在請關院主考慮一下,假如覺得姜石公的為人惡毒卑鄙,全無人性,便可據此推斷出一元教在他策劃之下,遲早要被天下之人唾罵不恥,與其投身那等幫派,不如從今日起,重新幫助本塢,大大的做一番事業。”
關大堅微微動容,目光移到那份地圖上,突然取起炭筆,在圖上又注了十多處,都是內宅要地。
藍、王等人一瞧他注的竟與左昆相同,全無差異,當下已相信關大堅這回再無隱瞞,都透一口大氣。
至此,藍巒便出手解開關大堅的穴道,他早已算到須得自己親手解穴,所以已向鄉老伯問明手法。
關大堅驟然恢復了自由,反而一怔。
藍巒已道:“本塢已決定不再閉關自守,定須貢獻出力量,為天下武林伸張正義,主持公道。若然這麼一做,勢必繁忙不堪,關院主不愁沒有大展身手實現壯志的機會。”
他說得十分誠懇堅決。一聽而知,這話乃是出自真心,關大堅不能不信,心中大為歡欣,道:“塢主既然挺身肩負造福天下之心,關大堅矢誓效忠,追隨左右。”
他本想告訴藍巒說,他之所以投入一元教中,除了往昔的仇怨之外,最主要的理由,便是寂寞。
試想,一個鷹揚的風雲之士,卻一輩子隱居在日月塢中,心中感到何等寂寞。坐看歲月如流,徒興髀肉復生,英雄老去之感!自然令人難以忍受。
不過他這刻沒有當著外人說出來,話題立刻轉到火藥一事,他道:“據敝院所知,姜石公曾下功夫研究出一種防潮秘法,縱然數日傾盆大雨,也不會影響地下所埋的火藥。因此,塢主勢必要下令多人挖掘才行。但這一來,姜石公就很容易發覺,趁機發炮轟擊了。”
王、管二人一聽這話,頓時面露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