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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不可測,恨不得有機會再面聽教渝,定可大有增益。”

王元度沉吟不語,管中流已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便道:“你猜錯了,我那恩師現下還健在人間,並且仍然住在老地方,可是他老人家脾氣古怪,不許愚兄前往拜見,這真是愚兄平生最大的憾事。”

他們在船上互披肝膽,細說平生,是以王元度得知管中流雙親已亡故,別無親人,因此,可就體會得出他這刻心情的沉重痛苦。他也明白這位盟兄乃是性情中人,當日定然曾經千方百計改變他師父的主意,然而終於失敗了,可見得乃是無可挽回之事,多說也不過徒亂人意。因此,他不敢再觸動他的傷心事,連忙設法改變話題。

裡許外有一座莊院,背山而築,遠遠望去,甚是深邃幽雅。

王元度大聲道:“那座莊院一定是宣前輩的居處了!”

管中流道:“不錯。”

他精神一振,拋開心事,加快腳步疾奔而去。

兩人眨眼間已奔到那座莊院大門之外,但見門牆整潔,大門內花樹扶疏,大有曲徑通幽之概,頗饒園林韻趣。

王元度道:“此地景色幽雅,怪不得宣前輩能夠安心隱居,多年不出大門一步。”

管中流搖搖頭,低聲道:“天下間恐怕只有愚兄這個外人,才得知宣隱前輩杜門不出的秘密,那就是他有一個極厲害的仇家,聲言過不准他走出大門一步,否則就要把他全家大小都盡行殺死。宣前輩一則武功無法與他的對頭匹敵,二則他膝下二子一女,目下都已婚嫁。

單是為了妻兒著想,也不敢犯禁出門。”

王元度登時睜大雙眼,迅即悟出那位宣前輩的仇家對頭,一定是盟兄的恩師無疑。這時便發覺其中大有不妥,因為盟兄明知宣隱乃是師父的仇人,仍然帶他前來拜謁,若是此情被他師父得知,那還了得?

他正要說話,管中流已伸手抓住門環,用力敲叩。大門雖是開啟的,但他們可不能冒失闖入。

王元度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道:“大哥,你這又是何苦來由?為了小弟,你竟不惜……”底下的話已不能繼續說出。

管中流微微一笑,道:“賢弟既然猜出內情,目下不要多說了。總之,愚兄不顧一切,都得助你透過最後一關,那時候雖死無憾。”

他眸於中閃耀出無比的熱情,王元度頓時明白,這位盟兄敢情已把自己現作替身,定要假手他完成五年前未酬的壯志。他體會出盟兄對於昔年不能過關之事遺憾無比,今日才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這使得他又感激又難過,一時找不出適當的話可說。花樹間隙中出現一個人影,片刻間已沿著曲徑出來,卻是個三旬上下相貌清秀的年輕男子。

此人衣服樸素,宛如鄉民,但自有一股斯文秀逸的風度,使人感到他決不是一個平常的莊稼人。

他沉靜地打量了門外的兩人好幾眼,管中流躬身道:“在下兄弟冒昧求見宣前輩,還望兄臺允予通報。”

那年輕男子點點頭,道:“家父已恭候兩位大駕,請隨我來。”

他轉身走去,管中流跨入大門之內,轉眼見王元度還在發愣,便伸手拉他一把,心中卻感到十分安慰,只因他明白王元度發愣之故,便是因為聽聞宣隱與恩師之間的關係,所以不想踏入這扇大門之內。

這片園林甚是寬大,他們走了一陣,才踏入屋門,穿過大廳,轉入一座院落之內。

院中種植著許多異草奇花,牆外鳥聲盈耳,一個長衫老者揹負著雙手站在一叢杜鵑花之前,背向著他們。

那個年輕男子低聲道:“啟稟爹爹,客人已經駕到,還有別的吩咐沒有?”

老者搖搖頭,露出灰斑的兩鬢,那年輕男子悄然退出院外。

管、王二人默然等候了好一會,還不見那老者回頭說話,管中流便道:“晚輩管中流,率同盟弟王元度特地趨謁前輩,冒昧之罪,伏乞青恕。”

那老者唔了一聲,道:“你們之中有一個叫王元度的麼?你的出身來歷老夫已經知道。”

他說話之時,頭也不回,但管中流身軀卻震動了一下。

只聽那老者又道:“管中流,老夫對你特別有興趣,你可知道是何緣故?”

管中流吶吶道:“晚輩……晚輩愚昧得很,測不透前輩的玄機。”

那老者仍然不回頭,道:“因為我們頗有淵源。”

這話一出,管中流不必說,連王元度也為之一震。但王元度同時發覺管中流面色十分蒼白,神志大異平時,不禁更感迷惑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