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當她從背後或側面攻到之時,長劍全然不帶一點風聲,使他幾次都險險失手喪生。二十餘招下來,王元度的袖管和衣衫處均被白瑤琴長劍刺破,左臂肩腫處,亦被劍劃破,流出鮮血,幸而僅是皮肉之傷,對他全無影響。
這已經足夠令王元度震駭的了,以他目下的身份,居然被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孩子,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確實使人難以置信。雖說王元度空手應敵,拳掌本非他所長。可是以他的功力修為,落得如此狼狽田地,仍然是駭人聽聞之事。
那白瑤琴的奧妙招數,層出不窮,看來一時三刻之內,王元度不但休想扳回敗局,甚且會有血濺命喪之危。這是因為白瑤琴劍劍俱是極兇毒的殺手,看她如此打法,簡直是把王元度視為不共戴大的仇人一般。
王元度在驚濤駭浪中又支援了十二三招,感到情況實在不妙。速即施展出修迷密步,但見他在劍圈中忽左忽右的晃閃,霎時間,已衝出圈外。
白瑤琴尖聲喝道:“哪裡走?把性命留下吧!”壓劍疾追,喝聲中,流露出她想殺死他的決心。
王元度唰一聲,掠入大路旁邊的樹影中,時在黑夜,以他身法之快,的確很容易遁走。
另一方面,他的功力深厚,拳掌勁道,威不可當,白瑤琴可也不敢貿然緊追,須得提防他突然從黑暗中襲擊。
因此她繞圈子追入荒野中,卻聽得方才王元度掠進去的樹叢,發出枝叉斷折的聲響,她迅即兜回來,運聚功力於劍上,隨時可以刺出。
王元度卻已回到大路上,冷冷道:“喂!我在這兒。”
白瑤琴迅即撲出路上,但見他屹立路中,手中拿著一根細長的樹枝,長度與普通長劍一般。
她不禁嘲聲而笑,道:“原來你打算用折枝當劍的功夫,與我一拼,好極了,只要你敢拼,姑娘定能取體性命。”
王元度凜然大怒,想道:“這個女子殘酷狠毒之極,我不必再查她的身份來歷,即可將她處死,為世除害。”此念一決,便不作聲,默默調勻功力。
他已曉得對方劍法中的長處和弱點,心中頗有把握。白瑤琴唰地躍到他面前,提劍作勢,欲刺末刺。
白瑤琴這一下,乃是蓄意試探對方的造詣,但須迫得對方出手,即可查知一個大概。誰知王元度動也不動,屹立當地,宛如淵亭獄峙,沉穩無比。她一看,迫不出對方的底細,劍尖一沉,快如電光石火般向他小腹刺去。
她長劍上風聲極為微弱,當此黑夜之際,動手過招,大半須得倚靠耳朵,查聽兵刃風響。是以早先王元度好幾次險險喪命,便因此故。
王元度喝一聲好,改從另一個角度方位攻去。他手中樹枝發出的風響,比之真正的長劍毫無兩樣。但見他迅急猛攻,著著進迫,使對方全然沒有還手的機會。
要知王元度本身功力強絕一時,加上他的少陽劍法,由原來的三十六招,經過鄉老伯的修改,變成二十四招,已當得上是天下無雙的劍法。再加上他練成了修迷密步,使他的劍法,威力倍增。因此,他這刻只要使出少陽劍法,就足以使白瑤琴手忙腳亂,招困力乏了。
此時,時移勢改,那白瑤琴的無聲劍,完全使不出威力。但她到底不比普通的名家高手,一瞧情況不妙,頓時下了決心,驀然從對方劍圈中躥出。
以王元度的功力身手,豈能這麼容易就讓她闖出圈外?當然這裡自有道理,原來白瑤琴一瞧對方劍法神妙無比,功力強絕,情知自己遲早落敗身亡。因此,她下了壯士斷腕的決心,寧願負點傷,先闖出去再說。假如她不是當機立斷,再鬥下去,等到王元度劍法威力完全發揮,她可就永遠沒有逃命的機會了。
她肩上已中了一劍,鮮血涔涔湧出。但她理也不理,放步疾奔而去。
王元度倒沒想到她一闖出去就沒命奔逃,怔了一怔,這才趕去。可就落後了六七丈之多了。
他感到此女兇悍潑辣,世間罕見。今晚決計不可輕易放過她,即使不能殺死她,也須儘可能查出她的來歷才行。因此,他提聚起丹田一口真氣,颼颼急追而去。
兩人霎時間,已奔出數里之遙,雙方距離逐漸接近。以王元度的功力,不難猛然衝刺,加快速度趕上她,但他極想知道她是什麼來歷,現下逃往何處。所以他只求不被她甩下,並無立刻趕上之意。
忽見前面一座村莊出現,白瑤琴迅快奔入村內,王元度豈肯放過,也跟蹤追入村內。
白瑤琴一直向村裡面奔去,身形並沒有消失。轉眼間,她奔到一道高牆之前,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