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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漢軍大陣,粗略估計,兵馬數量不會少於四萬……這一座城關,究竟還要吞噬多少人的性命?

“整鐵騎兵,下城備馬!”

潼關西門洞開,一列一列兇悍的涼國兵馬入關,高頭大馬上,穿戴著整齊涼國輕鎧的裴綰將兜鍪抱在肋下,腰上佩著將軍劍的他格外英武,正值壯年的他少了少年時的輕浮之氣,沒人知道兄長裴徽剋死徐州對他的人生產生了何樣的影響,但許多人都明白,他或許從那個時候,殘缺了一塊。

這個缺口並非是從前臉上始終掛著的笑容。

裴綰看了一眼潼關之下整軍備戰的清一色涼國鐵騎兵,幾乎要將關內的通道堵住,面無表情地皺了皺眉頭,裴綰抬起一隻手,命身後將士停下腳步,翻身從馬背上下來,快步穿過潼關守軍的鐵騎兵,登上城頭。

他見到的華雄,要比兩個月前潼關換防時的模樣要蒼老許多,鬚髮蒼白的涼州猛將如今手指死死地扣在城跺上,數十年來不知這個兇名彪炳的廝殺漢會有真情流露時,此時裴綰卻看到華雄的臉上未乾的淚痕。

華雄沒有轉頭,言語中帶著惋惜、帶著悲慟,但還有一絲讚許就驕傲地哭腔說道:“那是華某的兒子!”

裴綰張開的嘴巴定格在臉上,想說的話塞回喉嚨裡,他看到關下一箭之地外在漢軍長矛環繞的步陣中,一名涼國青年將領遍身染血,一杆長矛還兀自地揮舞著。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裴綰的嘴動了幾下,他本想問問城下那些鐵騎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堵住道路。

現在他不想問了。

“華將軍,這座城關便交給在下!”裴綰滿面肅穆,看著華雄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突然又抓住老將軍的護臂甲,輕聲說道:“老將軍,若裴某在一年前徐州戰場能有同樣的機會,同樣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兄長的性命……但是老將軍,您一定要活著回來。”

華雄沒有回應,只是說道:“出關,門不開。”

“老將軍救下令公子請立即回還,裴某自會開門。”裴綰接著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卷書信說道:“涼王手詔,潼關可丟,將軍不能死!”

華雄老邁的臉抽動了兩下,他只覺鼻子有些酸,抿了抿嘴提起旁邊的長刀,攥緊了拳頭說道:“涼王待我華氏不薄。”

說罷,華雄披甲下城,翻上戰馬,傳令城下三千餘鐵騎兵,開城出關。

那些長矛越來越近,山呼海嘯般的‘降者不殺’越來越近,在華野耳中只覺聒噪,心中只有滔天的恨意。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沒了力氣?

“降者不殺!”

華野真的動彈不能了,那些長矛已經抵在他的喉嚨上。

這個時候,他反倒笑了。

“不投降!”

不投降!

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麼一句,甚至數百步外都聽的清清楚楚,擲地有聲的三個字,砸在戰場上每個人的心底,甚至壓過了那些呼叫著降者不殺的吶喊。

隨著這句吶喊,華野以身上僅存的一點力氣,以最柔弱的脖子,撞上那杆頂在後頭的鋒刃。

不投降!

第七十六章 合擊之術

仇恨,像殺戮一樣在中華大地上綿延。

各地起烽火,在徐州戰場上,更是如火如荼。

臧霸的迎難而上,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沒人會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臧霸居然還敢單騎衝陣。

幾乎一眨眼的時間裡,臧霸那一騎黃馬便與馬擎撞在一起。

兵刃相接,巨大的撞擊聲令人震耳發聵,涼國特有的精鍛弧刀斬擊在臧霸的兵器上。

初次交手,二者一個久經戰陣,一個年輕力壯,外人一眼看不出兩人誰能佔據上風,但馬擎自己心中有苦說不出。

臧霸的氣力比他更足,之所以兵器對撞令人難分輸贏完全是因為臧霸使得兵器不及馬擎優質,戰馬也有所不如……否則就這一下,馬擎只怕就要中招。

開玩笑,涼國蒸汽鑄鐵出爐的第一柄弧刀便送到徐州如今正在馬擎手中,涼國世子殿下的胯下坐騎也非凡品,是馬玩自西域大宛國精心蒐羅的極品神駿……但說到底,單打獨鬥,馬擎並非臧霸的對手。

這樣的戰鬥,似乎交給馬岱那樣的馬氏子孫更加合適。

那才是馬氏二代人中吃夠了苦頭的好漢子,比起兄長,馬擎的生活太過順風順水,早就有些小看天下英雄了。

臧霸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為徐州豪傑早年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