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了?”
陳長青欲語又止,悻然道:“並不幽默。”忽然他又發起狠來:“衛斯理,別以為世上只有你一個人會有奇遇。”
我攤開手:“我可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陳長青用力“哼”了一聲。白素問道:“你是不是在追尋蠟像的秘密中,雖然走錯了路,可是有了新的發現?”
陳長青看了白素半晌,又望了我半晌,才說了一句:“真是不同。”
我知道他是在眨我而揚白素,我也不去睬他,只是道:“你練功不成,重墜凡塵,鑰匙的事就交給你了。”
陳長青嘆了一口氣,好像十分委曲的樣子,忘了剛才他受不住我故事的引誘,像餓貓一樣跳起來把鑰匙搶在手中的情形了。
我笑著:“人,總是照自己的本性來做人的好,何必硬練和自己本性不合的什麼功夫。”
陳長青又嘆了一聲,再一次現出欲語又止的神情。
這使我感到,他心中有點古怪的事,未曾說出來,可是我也知道,這時向他追問,他一定不會說,所以我只是道:“你在那個滿是鳥糞層的小島上那麼久,究竟在幹什麼?”陳長青揚起了頭:“我已經說過,除非你好好求我,我不會說。”
世事之巧出乎意料
我作了一個悉隨尊便的手勢,道:“瘦子雖然死了,不過他可能有同黨,你的行動,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若是涉及金錢──”
陳長青怒道:“我不會吞沒,我有的是錢。”
陳長青的上代十分富有,他有用不盡的遺產,這是我知道的,我道:“你怎麼啦?我是說,如果涉及金錢,而他有遺囑的話,不妨照他的遺囑去執行。”
陳長青點了點頭,又問了我許多有關“要命的瘦子”的問題,溫寶裕在一旁,垂涎三尺地望著陳長青,白素安慰他﹔“小寶,你還小,將來有的是機會。”
溫寶裕唉聲嘆氣,陳長青問夠了,道:“我明天就出發,其實事情也不是很有趣,天知道我怎麼那麼沒有定力,竟然上了當。”
我道:“別說沒良心的話,一把鑰匙,可能發掘出任何形式的秘密來。”
陳長青聳了聳肩,向門口走去,他來到門口之後,轉過頭,又一次出現欲語又止的神情來,然後向溫寶裕作了一個手勢,溫寶裕道:“我等一會再走。”
我推了溫寶裕一下:“走,走,我沒空和你鬼扯。”
溫寶裕現出一付委屈的神情來,陳長青卻已開啟了門:“事情發展如何,我會隨時和你聯絡。”
他“砰”地一聲把門關上,溫寶裕和白素同時道:“他真的──”
然後,兩人又一起停了下來,白素示意溫寶裕先說,這小頑童道:“他真的有點奇怪的遭遇,可是不說。”
白素點頭:“他不是不肯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我“哼”了一聲,白素竟然會同意溫寶裕的意見,未免古怪,我道:“什麼奇怪的遭遇,遇到了天池老人,授他以‘不動心’的心法?這種心法,要跑到那魯島的島糞上面去練?”
接下來的情形,更令人生氣,白素居然和溫寶裕不約而同地眨了眨眼睛,一副“千萬別和他爭下去”的神情。
我懶得理他們,什麼也沒有說。
還好我當時沒有說什麼,不然,怕不會給溫寶裕這小鬼頭笑上十七、八年,因為後來證明陳長青的確有十分奇異的遭遇,而且巧到了極點,他的怪異遭遇,由蠟像館開始,走入了岔路,卻由於我給他的那把鑰匙,而進入第二階段,使整件事情有了結果。
本來是完全沒有關聯的兩件事,居然會湊到了一起,世事之巧,有時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當下我進到書房,隱約聽到白素和溫寶裕,嘰嘰咕咕地還在說個不停。
第三天晚上,就接到了陳長青自維也納打來的電腦,他道:“事情有點怪,在電話裡講不明白。”
要命的瘦子玩何把戲
我心中咕噥了一句,問:“發現了什麼,不能講出來嗎?”
陳長青道:“講了你也不會明白。”
我提高了聲音:“那是我的事,你只管講。”
陳長青沒好氣地道:“好,我講,發現了一把鑰匙。”
我楞了楞:“開什麼玩笑,什麼意思?”
陳長青怒道:“告訴過你,電話裡說不明白,一把鑰匙就是一把鑰匙。”
我大是冒火:“我不是很有空的人,要是說不明白,你根本不必打電話給我。”